漁民剛落地不久,便有一隊海妖從海崖礁石後出來將五人的屍體團團圍住。
老農沉聲道:“血肉你們儘可分食,唯獨五人的漿髓你們給本公留著,本公要下酒喝。”
海妖們連連點頭,便將岩石上的五具破碎的屍體收拾了收拾,統統搬了回去。
隻剩下滿地的木屑和魚蝦在那裡蹦蹦跳跳。
老農看著蹦跳的魚蝦道:“陸上生靈塗炭,海中死上一些,算是一報還一報,哎......”
話音剛落,遠處響起了一個聲音道:“敖耿,你又在這裡假惺惺的裝什麼憨厚?”
老農轉頭看向了聲音響起的方向道:“敖獨,你既然到本公的戰區來了,就沒必要隱藏了,本公又不會吃了你。”
“哈哈哈哈!你倒是想吃,可是你敢吃麼?”話音未落,一個袒胸露乳大半的大漢便出現在了老農的身旁。
大漢長相粗獷,皮膚卻異常白皙光滑,和青樓之中最頂級的花魁比起來也不遑多讓。
敖耿看了眼大漢胸口的白肉,迅速轉移的了視線。
敖獨說的不錯,他垂涎這一身白肉多年了。
隻是老農知道,這一身白肉下麵流的卻是世上屈指可數的毒血。
咬上一口,都會皮潰肉爛,即便是龍族的肉身也無法抗住這劇毒的侵蝕。
敖耿直直看向前方道:“我們兩個就不要藏著掖著了,你來找我,可是因為你那邊的海水也退去了?”
敖獨見他開門見山,也毫不保留道:“沒錯,我那旮旯,冰渣子都擱淺了。”
他口中的冰渣子,正是浮在海麵上的冰山。
敖耿抿嘴道:“不知道四哥五哥那邊怎麼樣。”
敖獨乾笑兩聲道:“山南之地還能獨善其身?我就不信了。”
“四海之水倒流,龍宮那邊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敖耿麵露憂色,“按道理說,王兄傷勢已經基本恢複了,這世上難道還有誰能威脅到他的生命不成?”
敖獨哼道:“我們那傻缺王兄,上位了這麼些年,難得能驅使我等做事,搞出點動靜來,也不是什麼怪事。”
敖耿皺眉道:“敖獨,四海之水倒流,那可是龍王才有資格動用的本命手段,若是王兄那真發生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我們豈能在此袖手旁觀。”
敖獨調笑道:“聽你的意思,你是想去勤王保駕?得了吧,彆人不知道你,我還不不知道?”
“你貌似憨厚,心思卻是我們所有兄弟中最為狡詐的那個。哼,你是回去勤王保駕的?萬一敖有道那老小子真遇到了危險,你不背後頂上一角就不錯了。”
敖耿豎眉道:“敖獨,你我從出生開始,便為了序齒排位爭鬥了大半輩子。你嘴毒了我多年,我也不與你計較。今日龍宮有變,你還在逞口舌之能,又是何故?”
敖獨也毫不退讓道:“你他娘的少給我裝模作樣的,我為何一發現海中有異常便兼程趕到南部行省?還不是擔心你做出什麼吃裡扒外的事情來?”
“你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不明白,今日隻要有我在,你彆想踏入海中半步!”
“放屁,你看看這哪還有海?我要是不抓緊回去,誰知道龍宮之中會發生什麼!”
“我說了不讓就不讓,怎麼?要打一架嗎?”
敖獨乾脆利落地脫掉上半身的衣服,露出了一身白皙的皮肉。..
將半片布頭往地上一扔,敖獨捏著手指道:“來來來,今日有種你就在我身上戳上十個八個洞。我看你那對醃臢的牛角會不會爛穿了!”
白花花的皮肉在陽光下分外此言,敖耿偏過頭去道:“你這龍...也不知道王兄給你吃了什麼迷藥,竟然對他如此死心塌地的。”
他斜了眼敖獨,繼續挑撥道:“你一個天蟾種,竟然把你放去了極北之地,讓你整日昏昏欲睡的,你還為了賣命,真的是......”
“你懂個球!”敖獨罵道,“若不是極北之地的極寒,我體內的劇毒可是連我都不會放過的。父王當年嫌我礙眼,把我送去了南麵的海域,差點讓我死在那裡,若不是王兄體恤,你豈不就成了排行第六的公爺了?”
敖耿乾咳了兩聲:“這你也知道?”
“哼,你們都以為我整日昏昏欲睡,就什麼都不知道了?”敖獨語氣逐漸冰冷,“今日,我把話放這裡了,你想入海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