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秋風一手捂著胸口,一手掛在林默文肩上,兩人一步三搖地外小院外走去。
餘秋風忍不住回頭看了眼身後的茅草房,心中不住懊悔。
臭小子說得對,裝逼遭雷劈。
手藝不精,還學人家修複陣法...
餘秋風啊餘秋風,你這段時日,是多少膨脹啊!
片刻後,國子監思學堂中,坐滿當朝官員。
眾官員都已經從劉言輕口中得知了事情有點不妙,臉色一個比一個都難看。
思學堂中氣氛異常凝重。
這時,收拾停當的餘秋風與林默文一前一後走進堂中。
眾人紛紛起身迎接。
餘秋風到上座前站定,轉身沉聲道:“諸位大人,對老夫這麼一個鄉野之人不必多禮,坐下說話。”
各自落座後,所有人的目光都齊齊盯住了餘秋風。
餘秋風暗歎了口氣,隻能將夫子書陣目前的情況說了一遍。
兩字總結:糟糕。
三個字:很糟糕。
四個字就是:極其糟糕。
兩千年來,作為夫子最大的遺產,夫子書陣一直在默默運轉,守護著永安京的安全。
可眼下,夫子書陣中最為核心的陣基莫名受到了震蕩,而夫子留在陣基中的浩然正氣竟然散去了大半。
這種情況史上並不是沒有出現過。
妖族曾經買通了一個國子監極其核心的祭酒,嘗試過破壞夫子書陣。
隻是當時被發現得及時,夫子書陣雖然後些許損壞,整體卻無大礙。
更重要的是,當時有聖人在世的。
兩位聖人以一身修為溫養了夫子留下的浩然正氣,用了整整三天時間,才讓夫子書陣恢複正常。
這次卻大有不同,受損的情況比上次嚴重不說,最關鍵的是,離天當世無聖人。
餘秋風說到這裡,心中嘀咕了句。
聖人倒是有一個,可惜還在天道宗內。
餘秋風花了十天時間,嘗試去修複夫子書陣。
可餘秋風在陣法這一塊並算不上精通。
他此生對陣法研究最多的時候,竟然是和關忘文討論堆棧式陣法原理的那幾次。
十天時間,餘秋風嘗試了各種方法,卻也隻能緩和夫子書陣崩潰的趨勢。
而今日,夫子書陣更是突然之間加快了崩潰的速度。
餘秋風說完,堂中官員一個個臉色煞白。
夫子書陣若是真的崩潰了,這其中的影響,他們這些官員是最清楚的。
劉言輕這位代丞相更是緊張恐懼得後背濕透。
他擦了擦額頭的汗水,小聲問道:“那...餘先生可有應對之策?”
餘秋風很想說有,可現實擺在那裡,他也不能逞強,隻好道;“若是牆上那三位都回來的話,或許還有一線機會...但也隻是一線而已。”
“哎...可惜大祭酒尚未恢複,論到陣法,我等七人之中他的陣法造詣最高,配合上歐陽這個聖人的話,把握不知道高上多少。”
可這些話此時說出來也沒用。
大祭酒瘋癲,歐陽守道昏迷,三位亞聖還在牆上逐個排查修複,如今京城之中能頂的上的餘秋風也傷上加傷。
劉言輕此時想哭的心都有。
口中念念有詞道:“這可如何是好,這可如何是好......”
其他大臣自然也沒有什麼建設性的意見提出來。
夫子書陣這種層次的問題,已經不是他們能夠解決的了。
思學堂中沉默良久,忽然堂外傳來魏進忠的聲音:“陛下口諭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