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這次走火入魔事件後,年不休的進境飛快。
這一年間,關忘文沉迷於雕塑,正在研究雕塑思想者還是大衛,年不休便常常在關忘文身邊看他雕像。
他的學習進度已經超過了天字班的教學進度,即便是翹課書不同也不會說他。..
隻是對他去找關忘文頗有微詞。
關忘文邊雕邊道:“快要鄉試了,你還往這邊跑,小心書不同拉你去關禁閉。”
年不休笑著道:“沒事的,大師兄讓我自己把控,不會的再問他。”
“還有......”
年不休說到這裡,停了一下,猶豫道:“我想著,不參加鄉試了。”
關忘文停下了手中的刻刀,回過頭奇怪問道:“為啥不參加?”
年不休合上書道:“你知道的,現在黃字班的大師父是山長外聘的,聽說是出自九門巡妖司。”
關忘文點頭道:“老頭子倒是和我提起過。”
他想起了老頭子半年前哭窮的樣子。
萃華池書院雖然貴為二品書院,可因為老頭子當上山長後,長時間不在書院,日常運營都交給了書不同三人,書院整體形勢是越來越差的。
老頭子又是個極度要麵子的人,即便是黃字班的大師父,他都花了大價錢從九門巡妖司中聘得。
九門巡妖司出來的人豈會是廉價勞動力?
堅持到現在,書院快要發不起這個外聘大師父的薪水了。
“喂喂喂,你不會為了給老頭子省錢,連功名前途都放棄了吧?”想到此,關忘文問道。
雖然他對考取功名上牆戰死這個死循環沒什麼興趣,可年不休又和他不同。
身為將門虎子的年不休,一直都是想考取功名,光耀年家門楣來著。
年不休嗬嗬笑道:“不能說是放棄,隻是我覺得我還沒到那個時候,想在書院多沉澱幾年,充實自身。”
關忘文不屑道:“破書院裡有什麼好沉澱的?老頭子又不在,你要是和那幾個老家夥學,等到了朝堂中,肯定沒啥好果子吃。”
年不休搖頭道:“三位師兄其實都是性情中人,他們確實不適合在朝為官,學兄你放心,我在向他們學習的時候,也會取其精華去其糟粕的。不過,入朝為官,也是遲早的事”
年不休這麼說,關忘文也不繼續勸了,他本身對考功名一點興趣都沒有,自然也不會強人所難。
“那就好,我記得老頭子還有個記名弟子,現在在朝廷中混得風生水起的。”關忘文繼續他的雕刻大業,一邊隨口囑咐道:
“等你入朝為官,就和他多交流交流,遲早也可以官居一品,封侯拜相。”
年不休聞言忍俊不禁:“嗬嗬,那就借學兄吉言了。”
他站了起來,從關忘文手邊拿起了把刻刀:“既然沒了功名的催促,我倒想和學兄一樣,刻個東西玩玩。”
關忘文見他正要在他的“思想者”上動刀子,嚇了一跳,趕緊把他趕開,又從地上撿了個巴掌大的邊角料遞了過去。
“去去去,到邊上玩這塊泥巴去。”
年不休接過巴掌大的石頭,苦笑道:“這也太小了吧?”
關忘文送他一個白眼:“不積跬步無以至千裡,不積小流無以成江海。”
年不休聞言,雙眼不住發亮:“學兄,你口中常有警示名言,不休受教了。”
說罷,朝關忘文拱了拱手,拿著小石塊去邊上開始研究起來。
關忘文從乾坤袋中取出了一個巴掌大的雕像。
雕得很粗糙,卻也能依稀能辨彆出眉目樣貌。
關忘文將雕塑扔給了當麵的年不休。
年不休接過雕塑後笑道:“學兄,當日娃娃學步的拙作,你還留著呢。”
關忘文心中一痛,沉聲道:“你把我雕得太醜了,還送給我當禮物,真的是......“”
“往日不好還給你,今天...是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