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先帝駕崩,新皇登基。
李觀瀾作為封疆大吏,是少有幾個到京中的。
正常來說,這個時候,身為封疆大吏是要在職上穩定地方。
可也不知道為什麼,此次中書省在先帝病重時竟然向十六個行省布政使都發出了入京的公文。
公文中雖然並未強製要求,可在行文中,也是表達了儘量入京的意思。
李觀瀾因為考慮到餘秋風在京中,而萃華池書院又沒有學生在京中擔任要職,他便入了京城,讓餘秋風能有個照應。
可到京城後發生的種種變故,讓李觀瀾有些措手不及。
首先就是夫子書陣出事。
隨後,朝廷急召天下宗門的宗主和長老入京,幫忙修複書陣。
到這裡倒也沒什麼。
後來先帝駕崩,新皇李休語在故閣祭祖的時候,竟然天降雷劫。
李休語在雷劫之中隻受了輕傷,但一個出自燕王府的內侍死在了這道雷劫中。
祭祖的時候,竟然出了人命,這可是兩千年來從未發生過的事。
中書省隨後將整個京城戒嚴,尋找引發雷劫的人或妖或物。
可惜一無所獲。
而經曆了那次雷劫以後,新皇的精神狀態似乎出了點問題。
李觀瀾說到這裡,神色沉暗:“我身為布政使,也曾被新皇召見,可是...可是以我看來,新皇的狀態絕對不似人君。”
和李觀瀾短短一刻鐘時間的奏對中,李休語便多次出現了自言自語,說話語氣突變的情況。
前麵還說得好好的,下一句便是牛頭不接馬尾,讓李觀瀾感覺自己真的是和一個瘋子在說話。
李觀瀾當時就哀歎,如果不是離天一直是虛君實相,更有大祭酒超然其上,離天隻要有這麼一個君王,便要亡國滅種。
想到此,當時李觀瀾又不由心中一陣擔憂。
如今中書省相位空懸,大祭酒又不能正常在任,李休語若是真的摻和到國事中,離天前路堪憂啊!
隻是他作為地方官,中樞的事情不好多嘴,隻是在奏對完後,對餘秋風提了提自己的想法。
餘秋風倒是毫不在意:“有我們四個老家夥看著,李休語這混小子再怎麼樣都不會鬨出什麼大事來的。”
“不過,老夫也奇怪,李休語這小子怎麼性情變了這麼多?難道是在牢中關太久了?”
後麵那句李觀瀾也不敢接,隻能笑笑過去了。
心想四位亞聖雖然不在朝中任職,倒是能對朝政有影響,不至於讓朝廷跑偏。
可他的想法卻在數日後的登基大典上徹底破滅。
李觀瀾說到這裡,臉上浮現出一陣害怕。
“登基大典上還能有什麼不得了的事?”書不同皺眉道。
李觀瀾輕吸了口氣:“我與新皇奏對後次日便在返回南部行省的路上,登基大典上的事...我還是通過師父給我發的傳訊箋知道的。”
說著他便將一張傳訊箋取了出來,給書不同三人遞了過去。
三人接過來一看,同時倒吸了口涼氣!
餘秋風在傳訊箋上說的,超出了他們所有人的認知。
“帝於殿上登基,下旨廢黜天下書院。”
“我等四人反對,被新帝一指重傷!”
“佛道兩門在京宗主長老,修為皆破數個大境界。”
“如今,大乘者十五人,渡劫者近百!”
“老四趕緊回望北城,封土自守,以待時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