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上正在進行此次北伐和東進勝利的慶功宴會。
李觀瀾手舉酒杯,看著滿座的高朋,心中不由一陣激動。
這些人,在當日離天都是響當當的人物。
在他的左手側,是聖人歐陽守道,右手側是五師弟,咳咳,是望華書院山長,也是當今第一聖人陳老六。
而繼而往下,餘秋風,喬隱之,西門無思,朱敬澤,顏沅,荀元思諸位亞聖。
還有年梁庚等牆下九軍的大將軍以及九門巡妖司剛剛上任的六位副都巡檢。
以至於書不同,黃其心這些各大書院聲名在外的先生在大堂之中隻能屈居角落了。
李觀瀾心潮澎湃,如今的南安國與當初的離天朝廷沒有太大的區彆。
而他一年之間,相當於從一省的布政使直接升格成了中書省丞相!
他舉杯敬酒,幾句慷慨激昂的話後,眾人紛紛起身,共飲此杯。
唯獨關某人看了看手中的酒,又看了看桌上的菜,臉上都快擠出苦膽汁來了。
這李觀瀾什麼都好,偏偏搞個慶功宴要學那含暘殿中的憶苦思甜飯。
這連酒味都沒點的酒能喝麼?
碟子中裝的那頭黑蒜散發著不詳的氣味,更是讓關忘文險些吐了出來。
不過在場的人都高興的很,關忘文也隻能咬著牙吃下這憶苦思甜飯。
酒過三旬,西門無思突然起身離席道:“李相國,有件事老夫想趁這個時候提一下,你看可否?”
李觀瀾連忙起身扶住顫顫巍巍的老人道:“大祭酒有話就說便是,你這樣豈不是折煞晚輩了?”
歐陽守道一邊吃著菜一邊道:“觀瀾,西門就這德行,他不這麼說話,晚上睡覺都能被自己給驚醒了。”
李觀瀾哭笑不得,問道:“大祭酒但說無妨。”
西門無思重重出了口氣,也不去理陰陽怪氣的歐陽守道,轉身對眾人道:
“諸位,如今國都淪喪,夫子為天下所定的俱已禮崩樂壞,連國子監都已經成了廢墟。”
說到這裡,西門無思聲音啞暗,“兩千年國子監,卻在老夫住持之時毀去,是老夫的罪過...”
他深吸了口氣,提振了口氣,朗聲道:“老夫想,如今我們當在望北城重建國子監,讓夫子之意誌永世流傳!”
西門無思這一提議,立刻得到所有在場之人的讚同和支持。
李觀瀾也道:“理當如此,理當如此!”
西門無思示意眾人安靜,繼續道:“國子監重建以後,老夫便不再繼續做這個大祭酒了。”
“什麼?”
聽到西門無思要卸任大祭酒,所有人都感到無比驚訝,可隨後一想,又覺得情理之中。
歐陽守道皺眉道:“老西門,你這是在想什麼呢?你不來做大祭酒讓誰做?你彆指望我啊,我才不上你的當嘞。”.
餘秋風在一旁也搭話道:“就你西門想撂挑子,彆拉上我啊。”
“就是就是。”歐陽守道衝餘秋風端起酒杯,兩人虛空一對,各自飲了一口清水。
西門無思送了兩個老兄弟一個白眼,朝眾人拱手道:“老夫如今的狀況已然不適合擔如此重擔,不過,老夫心中已經有了一人選,想必在坐的各位應該不會反對。”
他轉身讓開了半個身位,朝正在對著黑蒜發愁怎麼下口的關某人拱手道:“陳山長,老夫請您...屈尊擔任國子監大祭酒一職,望先生不要推辭。”
關忘文啊了聲轉過頭,一臉懵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