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葷腥這種東西,轉世高僧是絕對不會去碰的。
所以兩人才事先做了謀劃,以此來再次確認江流兒的身份。
若明也明白,那加了藥的猴腦,彆說若炙了,連他自己都難以抵擋其誘惑!
本來這種藥物製作出來就是為了讓苦修的僧人麵對粗茶淡飯依然甘之如飴的,完全沒有境界上的限製。
就算是佛陀境的僧人在沒有封閉六感的情況下,也不能阻擋。
可它又沒有任何毒性,單純開胃誘食而已,並不會被刻意提防。
寺中有典籍記載,隻有轉世佛子為了自己能恢複甚至超越上一世的修為,才能從根本上抵製。
既然江流兒連這都能擋住,那他這個轉世佛陀的身份,基本上是可以坐實了。
若明聞言,臉上的焦急之色緩緩褪去:“既然如此,那我也放心了。”
若炙和尚冷哼道:“住持你如此懷疑師父,難道不怕師父日後知道責怪你?”
若明反問道:“難道你心中沒有一點懷疑?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若是師父知道了,你還能逃脫得了乾係?”
若炙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半晌氣道:“原來住持在這裡等著我呢?”
若明嗬嗬乾笑兩聲:“為了化生寺,身為住持自然要小心行得萬年船。”
“哼,早知如此,我便不與你同流合汙了。”若炙知道此時後悔也晚了,趕緊轉身離開,“廚房裡的冬瓜蟲草湯得趕緊給師父送過去才是。”
若明看著他離開,輕聲冷笑道:“就算師父回來了,你還能翻了天當這個住持不成?哼,老衲大小也是個佛陀境啊......”
“自不量力。”
說罷,他也轉身離去。
就在他離去的時候,飯堂中細嚼慢咽的奇玉和尚露出了一絲笑意。
哼,還好老子發現得及時,不然說不定還真的著了你們的道。
那舍利子上金蟬子的神魂早就被“清洗”了一遍,就是個最普通的神魂而已。
怎麼可能會有轉世高僧的自我修持?
不過這化生寺的秘藥確實不錯,用來下毒什麼的,絕對好用。
得想個辦法給弄來。
奇玉和尚看著一邊狼吞虎咽,一邊卻滿臉愁容的江流兒,傳聲道:“高興點。”
江流兒強行擠出了一絲笑意。
這狗日的齋菜,我還要吃多少天啊!
爹爹啊!你怎麼就把我借給這個家夥,摻和這種事了?
江流兒一想到此處,便悲從心來,隻得埋頭用力乾飯。
不消片刻,桌上的素菜就被掃蕩一空。
而任何沾過葷腥的菜在被提醒後,是一口都沒有動。
這時,若炙和尚端著一大盆進來了。
他看了眼桌上的齋菜,臉上笑意更盛。
忙把冬瓜湯往江流兒跟前一放,笑道:“師父,飯後喝碗湯。”
江流兒看著這一碗清湯寡水,簡直就要吐出來了。
不過在奇玉和尚一個眼神威脅後,還是端起碗,“咚咚咚”喝完。
喝完後,還衝著若炙和尚點頭道:“這湯...真好喝。”
若炙和尚見狀連忙又盛了一碗:“師父,您再喝點。”
江流兒看著湯水,臉上肌肉連著抽動了數下。
再喝?再喝小爺吃下的東西都吐你臉上去!
還好奇玉和尚順手接了過來:“首座長老,我正渴了,多謝。”
若炙和尚見到這老和尚這麼無禮,正要損上兩句,卻聽到奇玉和尚問道:“老衲聽說了一件奇怪的事。據說首座長老是我徒兒,啊,不對,是金蟬子的首徒,為何是不是你做住持,而隻當了個戒律堂首座?”
若炙和尚被戳中了心中痛處,正要罵一句關你鳥事,就聽到江流兒也一臉好奇:“對啊對啊,我師父說,首徒才有資格接管寺院的呢!究竟是怎麼回事呢?”
若炙和尚聞言悲從中來,撲通一聲跪到了地上,抱著江流兒的兩隻小腿道:“師父...徒兒,徒兒命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