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妹可還好?”
“她...最近閉死關了。”李觀瀾抿了抿嘴,不想繼續說下去,拱手作彆道:“內閣還有政務要忙,大師兄,告辭。”
書不同背手看著李觀瀾離去的背影,一時間心中說不出的滋味。
想當年,四師弟是他們三人暗地羨慕的對象,從來沒想到四師弟也會有如此落寞的時候。
他轉頭看了眼草廬房門喃喃道:“忘文啊,流熒的魂魄,你可要多上心啊。”
這時,他耳邊關忘文的聲音響起:“大師兄,你有這時間來催我,還不如去和二師兄三師兄商量下該怎麼快點上到聖人境去。”
“呃......”
書不同臉上一陣尷尬。
這五師弟,還是改不了偷聽的毛病。
書不同拱了拱手,正要轉身離開,關忘文再次傳音道:“大師兄放心,就算是把天界捅出個窟窿來,我也會找到流熒的。”
書不同的腳步一滯,灑然大笑離去。
基地之內,關忘文給自己布置了無數道氣印後,開始了滅世之風的煉製工作。
首先他需要大量的,正常的滅世之風。
這正是關忘文讓兩個師兄送孤本過來的原因。
兩個師兄也很給力,給他整了滿滿兩大車。
生成普通的滅世之風難度不大,關鍵在於如何讓永安京這半顆天演珠以最快的速度,在被消耗之前儘可能多地儲存到珠子內。
於是,地下基地之中,響起了關忘文的郎朗書聲。
一直折騰到半夜,關忘文才合上了麵前一本年代久遠的書籍。
“一天時間,僅僅恢複了巔峰量的百分之三,這尼瑪......”
關忘文一臉疲憊,“這他麼要完全恢複,不知道要到猴年馬月去啊?”
而且.....
他在身前,好幾本古本散落了一地。
他的心思都在控製兩半天演珠融合上,一個不小心,滅世之風泄露,就將身前的孤本給撕了。
關忘文欲哭無淚地將這些散落破碎的書頁一張張收集起來,再保存好。
他倒是不怕李觀瀾和書不同兩人為難,隻是想到這是夫子留在人間的東西,還是要留個念想才好。
“對麼,當時夫子下山的時候,我怎麼不讓多寫幾個本子出來?實在不行的話,抄幾本也成啊!”關忘文將散碎的書頁收好,想起沒有薅到夫子羊毛的事,腸子有點發青。
就這樣,時間一天一天過去。
半個月後。
離天北疆防線已經到了固若金湯的程度——這是李觀瀾向儒聖院做階段性工作彙報的時候親口說的。
餘秋風則搖頭道:“對上天界,哪有固若金湯的說法?”
李觀瀾略顯尷尬,無奈道:“師父,這已經是我們能做到的極致了。”
餘秋風知道李觀瀾的難受,擺擺手道:“倒不是責怪你的意思...對了,老四,我聽說這半個月,你隔三差五去一趟永安草廬,每次去之前,還滿天下搜羅庫存孤本,可有這麼回事?”
餘秋風是明知故問,為這事,荀元思幾個,以及二品書院的很多山長都跟他打過小報告了。
李觀瀾這一開口,那不是一本兩本的借,而是直接要將各書院的家底全部掏空。
關鍵是,不借還不行!
李觀瀾點頭道:“是有這麼回事...師父你都說了我是去草廬前借書,你應該知道,這書肯定不是為我自己借的。”
儒聖院的其他幾個聖人同時轉過了頭去。
“諾,你們聽到了,和我家老四沒關係啊。”餘秋風兩手一攤。
荀元思幾人嗬嗬假笑道:“秋風兄說的是。”
嗬嗬,確實不是你家老四,是你家老五!
就是這個老五他們不敢開口討要。
幾位聖人的心都在滴血。
他們身上誰沒有個幾本珍愛的藏書,平時連最親的人都不給看的那種。
現在麼,全部都落到了關忘文手中了。
餘秋風敲著桌麵道:“諸位,記住這種心疼,這可是風雨來臨之前我們最後的閒情逸致了,若是開戰,到時候,我們連心疼的時間都沒有。”..
幾位聖人口中稱是,心中難免腹誹一句,你丫的說得輕鬆,你那幾本絕本昨天還見你偷偷藏到儒聖院的茅廁夾牆裡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