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從白布邊緣看到犧牲者所穿的服侍,竟是清一色的,破舊的長袍!
“程深,那些人.......”
程深神色黯然:“這些都是與你一起住持書陣的讀書人。”
“文山兄,你的任務完成了,關城也...崩塌了。”
有些暈乎的石文山這個時候才反應過來,原來他所處的位置,正是密室所在關城!
顯然之前“神使”的攻擊,讓貫徹完全崩塌。
更讓那百多位儒生死傷慘重!
石文山“呼呼”喘了兩口粗氣,低吼道:“不可能,難道夫子書陣都沒有擋住那些家夥麼?”
程深已經幫他包紮完畢,轉過身道:“算是擋住了。文山兄,若不是你處置得到,在這次讓程某都心悸非常的攻擊中,絕對不會隻有這麼些犧牲的。”
“這些壯士並不是死在怪物的攻擊下,而是...力竭而死的。”
“其他人呢?那些狗日的怪物呢!”
程深回道:“其他人幾乎沒有什麼傷亡,至於那些怪物......”
他扶起了石文山指向了前方:“你自己就能看到。”
石文山舉目望去,就見到夕陽之下,五裡之外的“神使”全部呆立不動。
顯然之前那次攻擊,讓他們也耗儘了氣力。
石文山看了眼已經沉入大半的夕陽,輕聲道:“這第一天,算是熬過去了......”
程深將他放回,招呼了兩個軍士將擔架抬起。
“你安心養傷,接下來,這裡就教給我了。”
石文山深深看了他一眼,吐出了三個字:“拜托了。”
程深目送石文山離去,再轉頭看了眼依然呆立不動的“神使”,輕聲道:“第二日,馬上便到了......”
隨著日頭徹底沉沒,第一日,結束。
這一日,安定山脈一百二十餘座關城,皆毀!
傷萬餘,死五千餘人。
死者皆是蘊體境的儒生。
他們耗儘了體內最後一絲浩然正氣,氣絕而亡。
臨死之時,雙手都沒有離開過書陣陣基半寸。
夜間,所有人往後撤退到第二道防線,安定河!
這一條寬十幾裡,全年驚濤駭浪不斷的大河,將成為明天的戰場!
程深看著最後一批人過橋去了對岸後,轉身對身後的三千軍官冷冷道:“斷橋!”
安定河上唯一一座鐵索橋被毀去。
程深自然自然知道,對於那些“神使”來說,有沒有橋意義不大。
他隻是想向橋對岸的手足同胞宣示他們背水一戰的死戰決心!
程深與三千軍官背河而立,身後浪聲濤濤。
不知道誰開頭唱起了離天的軍歌。
“如果祖國遭受到侵犯
熱血男兒當自強!”
“喝乾這碗家鄉的酒,
壯士一去不複返!”
.......
越來越多人跟著唱了起來。
到最後,三千軍官一起高聲唱:
“滾滾衡河,巍巍卓煌,
給我生命,給我力量!”
“就讓鮮血染紅最美的花,
灑在我的胸膛上!”
歌聲傳到了對岸。
岸邊所有的將士都停住了腳步。
他們轉過身,用儘了全部的力氣吼唱:
“軍旗飄飄,軍鼓響!
劍已出鞘,雷鳴電閃!”
“從來是狹路相逢勇者勝,
向前進!向前進!
向前進!向前進!”
......
“浩氣長存!!!”
軍歌一遍又一遍,蓋過了滾滾濤聲。
以歌...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