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十二分的好奇心,小潔拿了笛子和姐姐去見那位鄭公子。那是她第一次進“綠灣”,裡麵的陳設不凡,典雅中全是奢華,像個小宮殿。為了吸引貴客,翠姨還真是肯一擲千金。一進門,小潔便細細打量起那位姐姐的知己,他有種不怒自威的霸氣,偏又生得不錯,見到她和姐姐笑起來很是溫暖。
鄭公子看到小潔有些驚訝,笑道:“今日跟著你的不是小環?她不會是你妹妹吧,你們兩人看起來頗為神似。”
小潔和姐姐聽到,驚得對視一眼後,金璫才笑說:“鄭公子好眼力,正是舍妹。”
“不知道令妹也在,沒帶什麼好東西,宮裡新奇的小玩意兒拿去玩吧。”
紫檀盒子裡,是一套精巧的玉碟玉碗玉茶壺,漂亮得緊。小潔愛不釋手,卻仍是看姐姐點了頭才接過。另一個匣子裡是時新的西域瓜果,一看就不是尋常人家能買到的。儘管承認了是宮裡,但鄭公子的身份還是引起了小潔極大的好奇,不過她沒再多問,這點分寸她還是有的。
之後,鄭公子來時小潔偶爾也會去,姐姐房中雅致的東西也多了起來,難得的是每次鄭公子都不會忘記她,若她提到有什麼感興趣的東西都不遺餘力的找給她,像個大哥哥。小潔也明白,鄭公子寵她是因為姐姐,雖然那時她還小,並不懂得情愛是怎麼回事,但鄭公子和姐姐眼波裡那甜得發膩的情愫她瞧得真切。她曾天真的想,等姐姐和她攢夠了贖身的錢,鄭公子將姐姐娶回去,她們就會有一個溫暖的家了,但她並不曉得鄭公子和姐姐在計劃些什麼。
縱使起初的目的不純,姬正和金璫之間還是有真情的。作為春滿樓的頭牌,金璫的確是很難讓男人拒絕的那類女子,加之賣藝不賣身的高冷屬性,被京城的男人視為女神一樣的存在,所以能入她眼的男人很少。同樣的,身為太子的姬正作為身邊不乏各類女性的代表,對女人也視如糞土,不過青樓的女子還是第一次接觸,也許正是這個原因金璫才顯得有些特彆吧。不同於富家小姐的矜持和宮女們的乖巧,她似乎有一種骨子裡的神秘和疏離,可作為青樓女子,她也有著嬌媚和明豔,冷和熱的特性都集中在她一人身上,這才是最令人著迷的地方。
憶及相知,也並非刻意而為,那日來的時候看見金璫和一個男子拉扯。每當這種時候保全和翠姨都會來解圍的,隻因這次的對象特殊,大家沒人惹得起,當朝宰相的兒子王世全。一提起他就來氣,這人簡直就是個斯文敗類,聰明的腦子淨用在歪門邪道上,帶的一眾官二代烏煙瘴氣的興起了惡霸風氣,若非如此,姬正也不必為了拉攏人心,打擊歪風邪氣來這種地方。在朝上受他爹的氣也就罷了,下朝到了春滿樓金璫也要受他的氣,也不知道他領著一幫小團隊殘害了多少無辜百姓。想到這裡,姬正就氣不打一處來,好歹和金璫也有過幾麵之緣,這個事他不能不管。於是姬正捏住王世全作惡的手腕下了狠勁,一把將他推倒在地,順勢把金璫護在身後。
王世全從地上爬起來揮著拳頭就要上,卻在看到姬正的那一刻住了手。他惻隱隱的笑道:“呦,是殿下啊,沒承想您會來。這是……哦,不好意思,動了您的東西,我眼拙。”
姬正正色道:“金璫姑娘賣藝不賣身的你應該知道,在這裡給你爹惹事可不是你該做的事。”
王世全不懷好意的看看姬正身後的金璫,又看看沒有絲毫退讓的姬正,壓著火轉頭走了。
待王世全走遠,金璫才從姬正身後出來道謝,說:“公子,給您惹麻煩了,那人是宰相的獨子,得罪不得呢!”
姬正對他笑笑說:“放心,他不敢動我。”
金璫聽罷很是吃驚,姬正又說:“讓他知道你是我護著的也好,這樣他就不敢再找你的麻煩。彆愣著了,我們去綠灣,跟我說說來你們這兒的王公貴族們最近又聊了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