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得有一日白梨沒再纏他,魏長沐和小梨一起吃過晚飯後便單獨往回走,半路上被張炫截住,他拿了一壺酒,拉他去了練武場。兩人席地而坐,喝著酒聊起了天。
張炫道:“如今見你一麵可真是不容易,小梨日日纏著你,都快把我們忘了!”
“你可彆酸我,你如今有了阿璃,該是我羨慕你才是!”
“前日皇奶奶問你時,你為什麼搪塞了?”
“什麼?”
“彆裝傻,定親的事情啊?皇奶奶都提了,定是皇帝暗示過的。”
“我還不想這些。”
“少來了!你剛才還說羨慕我!”
魏長沐笑了笑,低頭喝了口酒。
“你是不是不好意思說啊?告訴我總可以吧,我能幫你的,真的!”
“沒有。”
“真的?”
“真的。”
“長沐啊,你這樣就沒意思了,不就是白梨那個小丫頭嗎?我和阿璃都看出來了。”
魏長沐有些驚訝的看著張炫,然後扭過了頭,說:“你哪兒看出來我喜歡她了?”
“哦,那你天天和她打拳舞劍是假的?你天天和她琴棋書畫、耳鬢廝磨是假的?你天天抱她背她是假的?再說你每晚去人家那兒吃飯是什麼意思?你又不是她親哥?你說說那得什麼關係才能天天去啊?就更彆提你對人家有求必應的其他小事兒了,我都懶得說!大家都是男人嘛,你說你要是對人家沒什麼想法我可不信!”
聽了張炫的話,魏長沐愣了愣才說:“我,我可能隻是習慣了。”
“切!你騙我倒是不要緊,彆騙你自己就好!雖說那個小丫頭的身份是有些敏感,想要得到你和她的賜婚也的確是要費一番功夫,但也不是不可能,本著南北交好的兆頭,她嫁到我們北朝來的幾率還是挺大的,而且你看她對魏長淵的態度,這樣一來十有八九就隻能是你了,多好的一門親啊!”
“可是你應該清楚,她是南朝唯一的公主,她的婚事涉利太多,豈能輕易決斷?何況北朝的現狀你也知道,皇後對我們十分忌諱,如果我和她在一起怕是會給她帶來太多麻煩,我寧願她永遠什麼也不知道,永遠如今日一樣集萬千寵愛於一身!”
“你,竟為她想了這麼長遠,還說不愛她?”
“我不知道,我隻希望她能平安快樂,無畏無怖,希望北朝安內攘外,不要起無謂的風波。”
“唉,真是難為你這份心了,還好我不是皇子。不過沒事,反正小梨還小,日後還有機會。你就一直對她這麼好,溫水煮青蛙,她早晚是你這口鍋裡的,跑不了!”
“你這是什麼比喻?你才青蛙呢!”魏長沐嫌棄的瞥了他一眼。
“是,是,把堂堂的南朝公主,未來的沐王妃比作青蛙是不大恰當,不過話粗理不粗啊,哈哈!還有啊,作為過來人我得提醒一點,小梨和阿璃不同,她年紀尚小,對男女之事不大通透,縱使你對她一片真心,也不可操之過急,嚇到了她,要委婉些,知道嗎?”
“嗬,那你可小看她了,她前日還在長廊把我攔下,問我願不願意娶她。”
“呃,”張炫驚得好一陣說不出話來,半晌才道:“果然是好套路啊,好套路!你怎麼回的?”
魏長沐紅著臉說:“我開始搪塞了一下,但是沒躲過去,還是答應了。”
“唉!”張炫怒其不爭道:“居然比女孩子還扭捏,真是算什麼男人!啊!我和女孩子聊天的技能你真是半點也沒學到精髓,我這個師傅真是慚愧啊,慚愧!”
“你哪兒那麼多感慨,是不是又喝多了?我沒用手段也能招的小梨喜歡那才是本事!”
“哼!大言不慚!真該讓小梨看看你這幅形容,彆被你日常道貌岸然的樣子給騙了!”
“哎,你不是剛才還說要幫我的嗎?”
“你這般人才,我幫不了你什麼了啊,兄弟!”
魏長沐看著張炫一副自愧不如的誇張樣子,不禁哈哈大笑,說:“既然如此,不如喝酒!”
兄弟兩個酒杯一碰,皆是一飲而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