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赫安安靜靜的走了,自此之後月荷陷入了深深的擔憂和思念之中。同時,她還和天盛暗中在都城找了個安全的地方租下一處院落,由天盛安排了心腹打掃整齊,等月荷的爹娘到達之時還會備好奴仆日夜照顧和守衛。
等待的日子很漫長,但月荷彆無他法,她努力裝作什麼也沒有發生的樣子,也的確沒有人看出端倪,但麵對天續打問李赫的糾纏,她第一次覺得心煩不已,簡直要崩潰了。“公主,你不要怕,都會平安的,我們都會幫你的。”慶真的安慰給了月荷莫大的力量,她不可以害怕,還有很多事情等著她。
李赫帶著人回到都城就第一時間通知了天盛,天盛安排好便帶著月荷、慶真和王太醫趕去了小院。馬車一停下,月荷就跳了下去,要不是等在門口的李赫攔著,幾乎是要衝進去了。
“你穩一穩,不要嚇到爹娘。”李赫扶住月荷的雙肩說。
月荷喘了口氣,就推開李赫,等了這麼多年,哪裡還有什麼理智。李赫隻好緊跟在身後,同樣在後麵追著的還有天盛和慶真他們。兩位老人早已在下人們的伺候下沐浴好,換上了新衣服,他們看到月荷也一下子站起身來。
“月兒!”老人喊出她的名字。
月荷的眼淚決堤,一家人執手相看淚眼卻無語凝噎。
“你們好嗎?”月荷哽咽著問。
“當然好了,李將軍把我們照顧的很好。”爹娘雖然這樣說,但月荷還是敏感的注意到了他們蒼老的麵容和蹣跚的雙腿,甚至比最後一次獄中相見的時候還要憔悴百倍,月荷暗自捏緊了拳頭。
一家人抱頭痛哭的場麵連站在門口的王太醫和慶真都忍不住抹一把辛酸淚。王太醫感歎:“我行了半輩子醫,什麼大大小小的事情都見過了,沒想到還是會被感動。”
天盛也擦一擦眼角,對著月荷說:“我們還是先讓王太醫給兩位老人看一看。”
月荷這才讓出位置,緊張的盯著王太醫左右兩手反複的把著脈,然後不時詢問一些問題,最後開了個方子交給下人。
王太醫的神色從頭到尾都沒有放鬆過,他走到屋外,讓天盛叫來了管家和大丫頭們,詳細說明了煎藥和日常起居的注意事項,最後對月荷他們說:“兩位的情況在馬車上太子和公主已經跟我說過,所以你們也清楚,拖的時間太久了,要想根治是不可能了,但減輕痛苦還是做得到的,反正不會危及性命,這點你們可以放心!我會再叫我的徒弟來看護幾日,等沒什麼問題了再離開。”
連王太醫都這麼說了,月荷也無話可說,她強裝出一副沒事的樣子,回去跟爹娘吃飯聊天。天盛去送王太醫,留下李赫與慶真守著月荷一家。因為一家人本就是小地方出身,沒那麼多規矩,所以晚飯連慶真也上了桌,老兩口一直問月荷在宮裡過得好不好,慶真和李赫便撿些新鮮的事情說給他們聽。李赫還連連向月荷的爹娘保證自己會保護月荷,不讓他受一點委屈,慶真在一旁偷笑,覺得堂堂一國將軍太過狗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