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杏榕依然冰冷,卻露出諷刺的笑:“不用裝模作樣,假情假意,你明明知道這段時間我擔心的是什麼,多想把張杏蓮找出來。可笑的是,她明明在你手裡,可是你卻在我麵前裝模作樣。冷漠的看我著急,冷漠的看著四處尋人。怎麼,看到我去黑市四處找人,而且你躲在背後看著這一切,看我像一個小醜一個著急表演,你應該很開心吧?”
男人手指回回握住掌心,直接掐進肉裡,很難受,可是抵不過心口的窒息和難受,他聲音有些顫抖,同時帶著慌亂:“……你知道我肯定不是這樣。”
“我知道嗎?”張杏榕臉上露出笑容,更加諷刺,“我不知道。說實話我現在一點都不了解你,哪怕我認識你很久……很久了,可我依然不了解你,不知道你是什麼樣的人。我剛才說我了解你,錯了,實際上我不了解你,一點都不了解。”
“因為你偽裝的實在太好了,我竟然被你這些假情假意給感動了。我竟然相信你的話,覺得也許我們可以過一輩子,多可笑……”
“榕丫……”陸燃越聽越害怕,越來越慌張,他感覺眼前的人好像離她越來越遠了。而她全身淋濕了大半,雨水順著衣服褲子滴滴答答的,她頭發上也有水汽,整個人看上去似乎很冷。
但是她似乎不在意,她一點都不在意,彷佛淋雨的不是她自己,彷佛身上發抖的不是她自己。
可他的心卻很疼,一點一點的在滴血。
“放開我!”張杏榕伸手去打掉他的手,滿是警惕與失望,甚至有些嫌惡,“彆碰我!”
陸燃感覺自己的心揪在一起了,呼吸很難,尤其是那一抹嫌惡,更是刀子一樣在他心口上劃動。他深吸了口氣,像是緩解了心裡的那一點痛:“我可以不碰你,但是你要進去換衣服,隻要你換了衣服,擦乾頭發,你想知道什麼我都告訴你。”
張杏榕看著眼前男人,覺得虛情假意的很。
她冷冷的拂開他的手,可是他抓得很緊,她甩不掉。
索性,她也不費力氣了,隻是目光冷冷的從他身上轉到後麵的那間屋子裡,緩緩地打量了一遍,臉上的笑容更加的充滿諷刺。
“當初我們領證,你領著我來到這個房間的時候,我就在想這裡不過是一場虛幻的夢境而已。我們之間的婚姻不過是一場交易罷了。我提醒自己,不要深陷其中。可惜,可笑,我還是深陷其中了。其實這裡並不屬於我,這裡的一切都不屬於我。可笑我竟然真的把這裡當成了自己的家……”
她說著忍不住笑,笑容格外的誇張諷刺,一滴水從她額頭滑落下去,落進了那張笑容裡,順著笑痕滑落下去。莫名的,那張笑容顯得更加的諷刺。也不知道她是在諷刺自己,還是在諷刺陸燃。
陸燃感覺自己的心口被揪著揉了不知道多少次,那把刀反複的穿刺著,疼的人不能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