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對上社會高層,你要說動他們做出決定,就必須取信他們,用事實取信,不是吹牛。
“在納加利爾,黃金,叢林,礦藏資源這些東西的控製權實際上都不在納加利爾聯合王國的中央政府手中,也不在各地的省督手中,在宗教的手裡……”
此時的賽維瑞拉恰好從書房門外經過,她剛剛結束了自己的禮儀課,隨著聯邦和國際社會的互相了解,融入,不僅聯邦政府迎來了許多外事訪問和對外訪問,一些大財團也開始積極的加深國際合作。
最近沃德裡克先生的財團打算和一個小國家的皇室進行一係列的能源開發合作,這也是他們邁出國際開發的第一步,很謹慎的選擇了一個他們覺得能搞定的地方。
為了體現出這次合作的重要性,沃德裡克夫婦和他們的女兒,賽維瑞拉會跟隨代表團前往這個國家洽談合作項目,到時候他們會在皇宮住一段時間。
為了不丟自己的臉,不丟沃德裡克先生這個金字招牌的臉,為了不丟拜勒聯邦的臉,沃德裡克先生特意請了一名在皇室有二十年工作經驗的宮廷禮儀教師,來教賽維瑞拉一些宮廷禮儀。
她剛剛才告彆那個讓她很頭疼的老師,在去練鋼琴的路上恰好從書房經過。
書房的門沒有完全的合攏,在這個家庭裡,沒有人敢做他們不該做的事情,她聽到了林奇和她父親聊天的聲音,忍不住偷偷把門推開了一條縫隙,看了一眼。
此時林奇非常放鬆舒展的坐在了沃德裡克先生的對麵,正麵對著他的是賽維瑞拉的父親,大名鼎鼎的資本家,他臉上的認真和嚴肅足以讓女孩明白他此時有多麼的認真。
陽光穿透華美的窗紗照射進來,已經不如它在外麵時那麼的熾烈肆虐,空氣中飛舞著的細小塵埃此時此刻和那些升騰起的青色煙霧混繞在一起翩翩起舞。
這一副畫麵深深的吸引了她,她從來都沒有見過一個年輕人能夠在她父親的麵前展現出如此……她不知道來表達自己的想法。
她的父親從來沒有如此鄭重的對待過一個年輕人,那些年輕人更不敢在他的麵前大放厥詞,但這一切,在這樣一個下午被打破了。
林奇臉上昂揚的自信感染著四周的一切,他眉宇間的小動作,他吸煙時的小動作,他嘴角邊若有若無的笑容,這一切就像是一幅畫,牢牢的刻進了女孩的心中。
“咳……”,沃德裡克先生很快就注意到了在門外“偷窺”的女兒,林奇也及時的停了下來,他回頭瞥了一眼,當著沃德裡克先生的麵朝著女孩揮了揮手,還打了一個招呼。
沃德裡克先生瞥了一眼林奇,轉而又把目光投射到女孩的身上,“現在應該是你練鋼琴的時間,不要讓你的鋼琴老師等的太久,好嗎?”
女孩紅著臉的為自己的行為道歉,並且重新關上了門,沃德裡克先生笑著解釋了一下,“她很調皮!”
林奇卻毫不猶豫的改正了他的說法,“是活潑!”
一大一小兩個男人對視了片刻,然後自然而然的開始之前他們的那些話題。
“黃金在納加利爾的本土宗教中有著非常特殊的地位,所有金色的東西都是,所以最終是否開發金礦,如何開發,真正的關鍵是如何說服那些大祭司。”
“你知道我這次回來的時候,還帶了一個小子回來嗎?”
沃德裡克先生搖了搖頭,他沒說自己為什麼不知道,因為他對小人物沒興趣。
“他是瑪古拉那行省大祭司最受寵愛的兒子,怎麼形容呢?”,林奇略微皺了一會眉頭,“大祭司相當於我們的教區牧首,在教區內的宗教勢力中,有著絕對的控製權,要知道,他們可是世襲製。”
前麵那些話還不能打動沃德裡克先生,宗教內的鬥爭並不比政客之間的鬥爭,資本家之間的鬥爭簡單,任何人都會有敵人,誰都不例外,包括總統,也包括他自己。
但林奇最後那句話,一下子就讓他們明白了林奇的底氣,一個世襲製的教區牧首,還有比這更他媽的腐朽的東西了嗎?
不,沒有比它更腐朽的東西了,但也沒有比它更美好的,這意味著絕對的權力,而現在打開這份權力的鑰匙,就握在他們的手中。
恍惚之間,在沃德裡克先生眼中的林奇已經不是一個年輕人了,那是一個充滿了魄力,狡猾奸詐,智計百出的成年人。
他不知道什麼是“老氣橫秋”,但現在林奇正在給他這樣的感覺,仿佛麵對一個同齡人,一個對手!
不再是輕蔑,而是尊重,以及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