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這些人意外的強硬讓警察們也有些不知所措,他們居然主動的停下了攻擊這些人,有些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
突然發生的事情太突然了,突然到他們突然發現自己其實沒有多少處理這種突發情況的經驗和能力。
這些人隻是不躲不避,就是站在那裡站著,就足以讓他們進退失據。
林奇的表情依舊平淡,他知道這些警察做了一件蠢事。
當一個站在正義一邊的人發現了一個站在邪惡那邊的混蛋正在做一件壞事,他可以假裝什麼都不知道的路過。
但是他一旦選擇插手,就必須要有一個直觀的結果,或者說製止的不夠徹底,那麼他之前做的這些,遠比他什麼都不做,對這個社會的傷害更大。
以前人們或許心中還留存著某種僥幸,可能隻是邪惡在滋生的時候沒有被人發現,而現在,人們隻會有另外一種感覺……
為首的年輕人突然舉起了一條胳膊,他的腦袋被打破了幾個口子,鮮血遮蓋住了他本來的模樣。
陽光下,一群如狼似虎猙獰凶惡的警察中,一些瘦弱到令人心酸的身影還屹立著,一片令人心悸的鮮紅中,有一雙黑白分明的眸子,他高舉著手臂,沒有說話,甚至都沒有怎麼樣的表情。
他隻是慢慢的,看向每個人的臉,站在他身邊的警察有些不舒服的退了幾步。
大多數人都不敢和他對視,但也有些人承受住了某種他們無法形容的壓力,然後也慢慢的舉起了胳膊。
現場的氣氛極端的壓抑,林奇的臉色終於有了一些變化。
“有電話嗎?”,他轉身看著不遠處也在看熱鬨的咖啡館老板,這是一個本地人,他從櫃台中出來,也不知道是老板,還隻是夥計,或者是老板兼夥計。
這位老板兼夥計連忙點了點頭,“有的,先生……”,他看著林奇,剛剛閉上的嘴唇似乎又要打開,但最終他什麼都沒有說。
他本想告訴林奇,打電話需要額外付款,在納加利爾這裡,所有和“現代化”有關係的東西都不便宜,比如說電話。
但他沒有說,因為林奇周圍那些外國人手中的武器讓他不敢說,他不想因為一筆不算太多的錢,造成某些誤會,他願意承擔這筆額外的損失,隻為了不多事。
林奇撥打了警察局的電話,很快幾輛警車就衝了過來,這裡離警察局其實並不很遠。
警察局長到了現場之後先整理了一下衣服,然後是他的武裝帶,當他看見那些不知所措的警察時,臉色變得更黑了。
他抽出了警棍,這次不隻是那些滿頭是血的年輕人,連那些警察也成為了他攻擊的目標。
更多的警察,更混亂的場麵,但似乎有些東西已經變得不太一樣了。
與此同時,在幾公裡外的一個別墅中——很難形容它,如果說它是一棟別墅,那麼顯然是小看了它。
但如果說它是莊園甚至是古堡,又顯得太誇張。
納加利爾不值錢的土地讓這裡的人們在蓋房子的時候,可以把他們的房子蓋的很大,特彆是那些有錢人,他們可以毫無節製的為自己的房子添磚加瓦,直到他們覺得滿意為止。
這裡的這處房子便是如此,占地很廣,最高的地方也隻有三層樓,整個建築群裡其實隻居住了一個半的主人,剩下的都是為他們服務的仆人。
西蒙正在偏廳中和幾個人低聲的說著什麼,他們每個人的表情都很嚴肅,房間裡煙霧繚繞,哪怕開了窗戶,濃濃的煙味也徘徊不去。
門外,一個有些瘦弱的孩子正端著一個托盤小心翼翼的走過來,他是西蒙和本地人生的兒子,但是他的地位並不很高,這可能和他的母親並不是嫡女有關係。
當然,也有可能和他是一個“雜種”有關係,西蒙不喜歡這個為了融入本地人而生的孩子。
總之他的身份很尷尬,他就是這個房子裡的半個主人。
地位比普通人高一點,但是比起西蒙,和那些外國人,又要低了半個頭。
此時西蒙正在和他的那些朋友討論事情,一般這個時候隻有他這個西蒙的親生兒子才有資格進去。
那些人已經在裡麵呆了很久,他像往常那樣準備了新的花茶水和糕點準備送進去。
他知道西蒙不喜歡他,但是他相信,隻要自己努力,就一定能夠改變父親的想法。
在他推開門的那一刻,口中剛剛喊出了半個“父親”的發音,一個茶杯就砸在了他的額頭上,讓他頭暈目眩。
耳邊也傳來了充滿了暴躁的命令,那一點也不像是一個父親對自己孩子說的話。
“滾出去!”
“立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