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魯曼先生原本的想法是和資本家們稍微保持著融洽的關係,這樣有時候他的某些訴求就可以不通過類似“攻擊”的方式來達成,而是各種妥協或者利益交換。
這也是政治的核心。
但現在,林奇告訴了他,這條路走下去會讓他自己變成另外一個特魯曼,一個……他自己都不喜歡的自己。
調整好心態之後,他開始尋求解決的答案,“你覺得,我們該怎麼做?”
林奇始終保持著他的氣度,他抬起手中的酒杯,看著裡麵琥珀色的液體在冰塊之間流動,液體之下的冰塊已經和酒水混為一體,看不太見,隻剩下液體之上的那些冰塊,還能清楚的分辨。
“你知道嗎,在大自然中,一些群體性的掠食者也存在我們這樣的情況,群體之間的碰撞,吞並,或者融合。”
“小群體如果不想讓自己的族群被其他大族群吞並,不想自己的後代被殺死,它們唯一能做的就是讓其他族群明白一個簡單的道理,吞並它們這個族群,是需要支付代價的。”
“慘痛的代價!”,林奇加深了自己的語氣,“以至於一些族群可能會因此受到重創,隻有這樣才能讓它們放棄。”
“其實我們人也一樣,他們想要讓強按著我們低頭,那就來戰上一場!”
“看看是我們的骨頭硬,還是他們的牙齒硬。”
“當他們感受到了危險,有可能會讓他們的統治也發生動搖的時候,他們就會像一條狗那樣搖頭擺尾尋求妥協。”
“資本比動物們更直接,因為在這裡,利益才是主旋律!”
“誰都可以被拋棄,隻要這符合大多數人的利益,那麼犧牲少數人就變得理所當然了。”
“我們不能做少數人,特魯曼,無論以後如何,至少目前我們應該站在一起……”
特魯曼先生聽的很認真,他不斷點著頭,“你有沒有什麼好的想法?”
林奇放下酒杯,聲音很堅定,“有,不過需要你的配合。”
“嘖……我突然感覺你之前說的那些話都是在為這句做準備!”,聽到這裡的特魯曼先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不過他心裡很清楚,即便那些是鋪墊,也都是事實。
況且被說服在聯邦並不是什麼丟人的事情,沒看見那些政治掮客的地位比一些普通政客都要高嗎?
他們憑什麼得到政客們以及資本家們的喜歡?
不就是因為他們有一些不錯的思路,嘴皮子也比彆人更好用嗎?
花錢請人去說服彆人,聽著挺不可思議,但這就是已經發生並且會持續下去的事實。
兩人隨後又商談了一會特魯曼先生才起身告辭,他不久之後還有一個冷餐會要參加,明明是在放假期間,可現在卻比他上班的時候更忙了。
經過和林奇的聊天,他也堅定了自己的想法,一切都是為了以後!
送走了特魯曼先生之後,林奇重重的鬆了一口氣,在他所有的計劃中特魯曼先生是一個非常重要的角色,因為他背後站著的就是聯邦軍方。
聯邦軍方是一個很特殊又獨立的存在,無論是聯邦總統還是國防部那些人,他們都無法完全乾涉軍方的決定,隻能要求軍方配合。
以前聯邦畏戰,不敢戰,軍方的地位被削減到了最低,明明是政客們的錯,是社會民眾自己的選擇,結果最終這口黑鍋卻甩給了軍隊,這也導致了後來的大裁軍。
為了向彆人證明自己是無害的所以要打斷自己的雙手,這麼滑稽的事情能發生也是世界的奇跡。
不過現在的情況稍微好一點了,海軍的勝利為軍方帶來了空前的地位提升,軍方越來越重要,特魯曼先生的資本也就越來越厚。
他不習慣使用這部分的優勢,這很蠢,林奇會告訴他正確使用背景的方式。
送走特魯曼先生沒多久,他又打了一個電話給沃德裡克先生,並且約好下午見麵。
沃德裡克先生在事情發生之前通知過他一次,林奇會承情,其次想要做點什麼,僅僅是他和特魯曼先生兩個人還不夠,還需要拉攏一個有決定性力量的人進入這個小圈子才行。
比起其他那些不靠譜的人,反倒是沃德裡克先生更合適一些。
他沒有太多的子嗣,沒有太多複雜的關係,他的欲望也不那麼強烈,加上這次沃德裡克先生從某種程度來說也是“受害者”,他具備了所有的條件。
董事會直接駁回總裁的決定這其實是很丟人的事情——當然是對總裁來說,他都已經總裁了,還被董事會駁回,他在公司,在集團,在財團裡的地位都會因為這次駁回產生不好的變化。
隻是他自己也很清楚,他無力做什麼,不過林奇會給他一個機會,一個證明自己地位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