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政治立場,身份立場是很玄妙的東西,也是需要凸顯出來的東西。
在某些政權中,比如說蓋弗拉以及彭捷奧這樣的君主製中,君王會非常的反對自己的臣民組建各種小團體。
這代表著他們正在對抗皇權,或者有對抗皇權的念頭,他們抱團的目的,總不可能是對抗其他人。
但是在聯邦這樣非常自由的體製下,抱團反而成為了一種每個政客都必須掌握的技巧。
從組建黨派抱團,到在黨派內的抱團,結黨這件事幾乎充斥著聯邦政府每一個角落,並且每個人都還必須善於表現出這種關係。
它實際上是在傳遞一種信息——
“彆他媽惹我,我不是一個人。”
這種和君主製度下完全相反的政治生態環境,也表明了聯邦製度在各方麵的優越性……
寬鬆,自由,平等,公正,這就是聯邦的政治核心,如果你信的話。
特魯曼先生開口,林奇看了他一眼,兩人有短暫的眼神交流,隨後林奇坐了下來。
彆人勸說林奇都不如特魯曼先生勸說林奇管用,這也是他們互相表現出來的一種政治麵貌。
當下一次有人要對付特魯曼先生的時候,他們首先要想到的是,如何解決林奇
其實特魯曼先生知道林奇不久之前才刺殺了蓋弗拉的皇帝,這種事情……他也有自己的想法。
少將對特魯曼先生投以感激的目光,這個時候的林奇已經不是以前的林奇,你必須尊重他的意見,因為他有錢,並且和聯邦政府高層都保持著不錯的關係。
甚至是軍方裡,都有很多人和林奇的關係不錯,因為他有錢,也不在乎花錢。
“我們可以假設,有那麼一批心懷著惡意的馬裡羅極端組織分子,他們並不希望馬裡羅迎來久違的和平。”
“因為一旦馬裡羅的局勢穩定下來,重新構建了以中央政府為樞紐的軍政府統治集團,這對這些極端組織分子來說,會是致命的。”
“所以他們想要阻止這一切,恰恰阻止這一切的辦法中,最簡單的,就是……刺殺!”
特魯曼先生給了大家一個充分去理解他的那些話內容的時間,有那麼十幾秒的時候。
隨後他繼續說道,“我們會從一些記錄中發現這些人很早就存在了,隻是一直以來他們都沒有引起人們的重視。”
“一方麵是他們的團體還不夠大,我們很難注意一些小群體的動向。”
“其次是他們的目的就是製造混亂的局麵,從中攫取利益。”
戰略指揮室的人已經明白了特魯曼先生的意思,他們要為馬裡羅製造一些“曆史”,這些被製造出來的“曆史”會存在於各種檔案書籍中。
比如說聯邦早在幾年前就觀察到了這些人,並且有一些斷斷續續的記錄。
馬裡羅人並不會知道這些,常年混戰的局勢下,誰會在意那些到處流竄的小集體?
而這也恰恰製造了“曆史的空白”,聯邦人會幫忙補充這部分記錄,最終它就是“真相”。
其實有時候是不是真相,並不重要,重要的人們需要“真相”!
這聽上去有點複雜,也很難理解,為什麼人們需要一個虛假的信息?
其實通俗一點來說,當一個丈夫覺得自己的兒子長得不像自己,而是像社區的水管工時,他需要的不是妻子告訴他“沒錯,我有天忍不住放鬆了一下就有了這個孩子”。
他不需要這個,這個會讓他崩潰,他需要的隻是他的妻子告訴他“我愛你,你是我的唯一”。
人們的情感往往需要的都是“謊言”,當真相是真的真相時,他們反而不能接受。
因為謊言總是編織成為了人們需要的形狀,真相則有鋒利的棱角,也不那麼讓人舒服。
比起聯邦人對馬裡羅施加高壓乾涉,那些軍方,政府官員,情願相信一切都是那個什麼狗屁極端組織成員弄得。
無論是感情,還是理智,他們都會承認這一點。
至於到時候誰去執行,這個反而不那麼重要了。
總統先生聽完他們的討論之後點了點頭,“稍後記得通緝這些極端分子,那麼還有其他什麼事情嗎?”
“還有一些細節……”
總統先生看了一眼腕表,就這麼簡單的討論了一會,已經過去了接近半個小時。
“你們繼續討論,有結果之後給我一份報告,我先回去準備一下……”,他站起來,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還有其他事情嗎?”
大家紛紛表示總統先生可以離開了,當總統先生離開之後,氣氛就緩和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