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隨後也坐了進去,又碰的一聲關上了車門。
車子在短暫的搖晃之後,重新平靜下來。
諾爾重新點了一支煙,醫生縮在角落裡。
“我說過,我想幫你,但你不能因為我想幫你,你就拿槍指著我!”
他看著鼻青臉腫的醫生,露齒一笑,“現在我感覺好多了。”
“聽著,我不想和你浪費太多的時間,我們都知道你和喬安娜做了什麼。”
“而你也應該知道,喬安娜是什麼樣的人,她還沒有離婚,她還有丈夫。”
“最重要的是,你得罪不起那個人,他也能讓你和你的家人悄無聲息的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醫生沉默不語,一頓毒打讓他認清了現實,手裡又沒有了武器,非常沒有安全感。
車廂裡安靜了一會,他隱約察覺到那個年輕人在看自己,他抬頭快速的看了一眼諾爾,又低下頭去,“你想我怎麼做?”
諾爾輕聲說道,“我們需要更多的證據,證據越多,對你來說,你越安全”
喬安娜,第一夫人,如何發揮她最大的作用是一個非常不容易的事情。
不容易的地方在於總統夫人出軌不是總統出軌,就算現在是總統出軌,戰爭也給了總統不受控製的權力,根本不可能利用這件事把特魯曼先生搞下台。
所以從一開始林奇接到這個任務時,他就沒有想過要利用聯邦第一夫人來做一個政治醜聞讓特魯曼先生不怎麼好過。
雖然她無法提供直接的攻擊力,但她的醜聞在一定程度上,可以擾亂特魯曼先生的思考能力。
任何一個男人都無法忍受這種事情,至少大多數男人是這樣,總會有些人的性癖與眾不同。
在無法忍受暴怒的過程中,他的判斷力,思維發散能力,就會受到嚴重的影響。
當一個人在思考方麵處於劣勢時,他們首先會想到的就是來自彆人的幫助。
比如說前任總統先生,他知道自己不是一個善於計謀的人,所以大多數時候他都不會自己去思考一件事該怎麼做,而是把這些事情交給特魯曼先生去做。
最終他來拿主意,做最後的選擇。
這也是大多數總統們的工作,總統不一定是一個非常有工作能力的人,但一定是一名非常出色的政客乃至政治家。
他們能不能當總統,也和他們有沒有工作能力沒有關係。
不然工人階級中工作能力出色的人多了去了,為什麼他們都始終還是工人?
喬安娜會成為一顆遙控炸彈讓特魯曼先生在某一個時間段裡暫時失去冷靜,一兩天時間,雖然短,但足夠了。
而且林奇並不打算製造這麼“簡單”的醜聞,他需要一個更勁爆的,這也是諾爾找上醫生的原因。
因為更勁爆的醜聞,在喬安娜和醫生這裡兩個人裡,必須有一個人配合林奇。
喬安娜不可能,那麼隻能選醫生了。
好在醫生是一個普通人,有家庭,有孩子,還有社會責任感,這很好。
諾爾把林奇的想法轉告給了醫生,醫生聰明的大腦很快就意識到自己可能陷入到高層的政治鬥爭中了。
他很害怕的同時,也在思考解脫的方法,他不願意被牽扯進去。
這種層麵的鬥爭,他這樣的角色,往往最後會死得很慘!
也許是看出了醫生的猶豫,諾爾一邊整理著領帶,一邊說道,“彆想著跑,然後躲起來。”
“在聯邦,沒有我們查不到的人,哪怕你去了國外!”
“如果你跑了,再被我們發現時”,他轉頭看向醫生,露出了一個很特彆的笑容,“那絕對是我們彼此都不希望看見的”
他的笑容裡藏著一絲讓醫生痛苦,又有些尷尬的譏笑,“如果不是你自己的屁股不乾淨,我們也不會找上你,彆把自己想象成受害者,我們都不是!”
十分鐘後,醫生回到了家中,妻子的擔憂和女兒的好奇,讓他把自己臉上的傷口說成了摔傷。
妻子提起電話聽筒的手,也被他按了回去。
他相信諾爾所說的,這麼大的事情,他已經沒得選了。
其實不隻是喬安娜,很多貴婦都在他這裡享受過特彆的治療過程。
醫生並沒有顯赫的家庭背景,很多認識他的人,都把他的人生履曆當做是勵誌的榜樣告訴那些年輕的孩子們。
隻有他自己知道,他所謂的“勵誌”,不過是屈服在那個秘密包養他的老女人身下。
過去的他在貴婦們的麵前有多麼的卑微,現在他就有多麼的瘋狂,他在報複過去的自己,報複那些大人物們!
如果不是出現這個意外,也許他的人生會很完美
現在他唯一的希望就是那些躲藏在暗處的人能說話算話,讓這一切都成為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