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有了掛礙的東西,就變得脆弱。
人生來時是無敵的存在,就是因為掛礙越多,所以才越脆弱。
喬安娜不是傻子,當然也未必有多聰明,但她不會覺得自己傻,也不會這麼簡單的被騙。
醫生掌握住了她大多數的弱點,加上她對健康的那種扭曲的渴望,對病痛同樣扭曲的恐懼。
在性,追求,恐懼以及情感和化學作用下,她同意給醫生一些投資。
其實這很讓人覺得搞笑,但它又不那麼的搞笑!
林奇的母親,塞拉,也是和喬安娜有著相同顧慮的人。
她做慈善,開工廠,同樣也害怕得癌症。
為此她甚至決定切掉自己的乳腺和養育孩子的地方!
不隻是她,很多上流社會的女人們都很恐懼這些病痛的折磨,痛苦,疼痛,隻是她們恐懼中微不足道的一部分。
她們真正害怕的是這些都是絕症,絕症意味著她們會死。
很多社會中下層的人躺在病床上在即將閉眼時,都會有一種很令人感慨的歎息解脫了。
他們會留下一些眼淚,徹底的放開自己作為人類對社會,對家人,對一切的防備,放下卑微和小心,如同他們來時那樣,再也沒有任何的牽掛。
乾淨純粹的讓他們的靈魂都為之雀躍,那不是悲傷的眼淚,那是喜樂的眼淚!
終於,再也不用在這汙濁的人間負重前行了,這難道不是應該高興的事情嗎?
但是對有錢人來說,對社會上層來說,死亡就意味著他們所擁有的一切,高於社會的一切都會被回收,他們將要失去這些。
他們畏懼死亡,畏懼的不隻是死亡,是對即將失去這些特權,身份的恐懼!
與社會中下層相反的是,社會中上層在死亡那一刻降臨時,他們大多數人都不安詳,有些甚至會非常扭曲!
而他們眼角的淚水,則是恐懼的淚水!
或許納加利爾神話中所說的一切都在這一刻映照出來,負重者將卸下重擔,飛入神的國享受永遠的喜樂安康。
而那些掌權者,上位者,則會墮入深淵受到永恒的折磨
人越有權,越有錢,越有地位,越怕死!
喬安娜也怕死,那麼投資有一點能讓自己更堅強,為什麼不呢?
醫生開了一個二十萬的數字,然後說明了一下這二十萬會用到什麼地方。
其實這裡麵的很多東西喬安娜都不知道是什麼,也不知道有什麼用,不過她很喜歡醫生的態度,這說明他沒有試圖欺騙自己。
她又吸了一口煙,“下個月吧,現在錢剛到賬就拿出去一大筆,會有人不滿的。”
醫生隻是點頭,沒有強求必須立刻到手,他很清楚,有些事情得慢慢來。
晚上,喬安娜回到總統府時已經是十點多,特魯曼先生坐在床上看書。
天氣越來越冷,雖然房間裡有暖氣,可特魯曼先生不喜歡把暖氣開得太高。
年輕時他喜歡冷一些的溫度,年紀大了,雖然不像年輕時那麼抗凍。
可如果把暖氣開的太高,出去的時候也會很頭疼。
氣象那邊推斷,下個月,布佩恩就要到零度或以下,降溫降的很快。
坐在床上,蓋上被子,其實也挺舒服的。
“抱歉,今天有點事沒有去成。”,特魯曼先生本來說好要去的,可彭捷奧那邊的事情耽擱了。
林奇大量的夜視儀已經離港,最多五天,大戰就要徹底的爆發。
聯邦軍方打算一次性打開局麵,士兵正在源源不斷的乘船前往彭捷奧。
目前那邊已經有了不少人,其他人都在等。
一旦戰鬥爆發,集結在納加利爾這邊的一百萬陸軍會快速的運輸過去,到時候一百多萬人配合“內部”的人手,務必要一戰拿下。
上百萬人的調動會涉及到很多方麵的東西,其中有不少是需要總統簽字的。
特魯曼先生是一個理想型的政客,但又能夠認清現實,他沒有因為自己和軍方關係深厚,就徹底的放權。
每一份需要他親自簽字的件,他都會認真的看。
這是對提交件的人負責,也是對自己負責。
所以一耽誤,就錯過了時間。
喬安娜今天的情緒很好,她笑著用無所謂的表情說出了無所謂的話,“沒關係,進行的很成功。”
潛台詞是特魯曼先生去不去都一樣,不過也能看作是她對特魯曼先生爽約的一種安慰。
至於如何去分析,得看特魯曼先生此時是怎麼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