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方給的撫恤金和醫療用的補助隻能讓他活著做完手術和維持短時間的用藥,他被送回家時,男人就為他申請了各種的援助。
但很可惜,命運沒有鐘情於他,也沒有憐憫他的孩子。
其實他不知道,他申請的金額太大了,如果他能找一個聰明點的,專門和慈善基金打交道的人。
對方已經會讓他分彆向不同的慈善機構申請援助,把金額降下來。
這樣每個機構隻需要支付不多的一筆錢,就能完成一個典型的救助桉例,從而獲得更多的社會曝光與捐款。
但他不知道這些,他隻能按照自己所麵對的困難去申請。
任何人麵對五位數的救助要求,都不會輕易的撥款,而且這還不是一萬兩萬那麼的少,他需要最少六萬塊錢。
由於截肢麵積比較大,加上器官受傷,這個隻有十九歲的大男孩需要很多的醫療服務和藥品。
後續的治療費用一點也不低。
他賣了房子,賣了車子,賣了所有能賣的,他祈禱天主,他願意下地獄換來兒子能夠活下去。
可天主似乎也在這一刻聾了,瞎了。
在醫院的走廊上,他緊緊攥著自己兒子的手,看著他在痛苦中,慢慢的失去生命。
就那樣死在了他的懷裡,就因為他拿不出錢讓他能夠繼續接受治療!
他到現在,隻要閉上眼睛,耳邊就會響起自己孩子痛苦的呻吟。
幻肢以及疼痛,還有器官的損傷帶來的功能衰竭……
他已經拚命去活著了,他也拚命的想去拯救他!
男人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個小酒壺,擰開蓋子喝上了一大口。
原本他並不那麼的憤怒,直到他看見了新聞。
新聞上,喬安娜為了她的情夫一擲百萬,看見了她為了買一套精美的飾品花了十幾萬。
可她卻不願意拿出六萬塊,去拯救一個為了國家奉獻了一切的年輕人的性命!
他才十九歲,人生才剛開始,他已經夠苦難了,卻還被剝奪了活下去的權利!
劣質烈酒入喉的刺痛讓他整個人仿佛都要燒起來,他開始哭。
四十多歲的男人哭的像是一個孩子,等哭的差不多了,他深吸了一口氣,徐徐的吐出。
他看向身邊的年輕人,“我不為錢,我隻想要討回一個公道!”
年輕人點了點頭,“會有人感謝你的!”
兩人不多時後離開了墓地,他們去了一棟很普通的房子。
在民房裡,有專門的人為男人修整了一下他的外表。
理發,刮胡子,潔麵,洗澡,換衣服……
他被打扮一新,看起來有著中年男人特有的魅力,還有一些憂鬱。
這種氣質能迷倒不少年輕的女孩!
“麥柏林三型手槍,可以容納十三發子彈,三十米內正麵中彈死亡率極高……”
在男人麵前的,是一把相對少見的手槍,它的口徑較大,而且屬於製式裝備,暫時不對民間出售。
更大的口徑讓它具有很強的殺傷力,三十米是一個看起來很短,但實際上很遠的距離了。
一名槍械師把手槍交給了對方,“接下來,你的工作就是在一段時間裡,掌握它……”
男人沒有拒絕,其實從年輕男人找上自己,並出錢讓自己的兒子能夠睡在公墓裡,不是被誰隨便燒成灰,他就已經願意去做任何事了。
他為了自己的孩子用光了最後一分錢,到最後連下葬都成為問題。
對他來說,妻子已經離開了他,唯一支撐他活下去的孩子也死在了他前麵。
除了仇恨,他已經找不到繼續活下去的理由!
仇恨化作為動力,支撐著他繼續前行!
在地下室中,他開始了高強度的射擊訓練。
他自己也很吃苦,每天數百發的子彈練習,讓他逐漸擁有了準頭。
類似的事情還發生在城市的其他角落裡,他們或許來自相同的幕後推手,又或者來自不同的群體。
但他們的目標,都是相同的。
十二月初,總統府和聯邦資本家之間的矛盾已經逐漸白熱化,特魯曼先生再一次召開了有關於反壟斷法修正草桉的會議。
他在會議上稱,這也是最後一次集體的會議,接下來如果不出意外,等全部擬好,他就會簽字生效。
這讓很多人非常的驚恐,在社會秩序之下,暗流洶湧。
林奇這天正在視察公司,黑石安全。
戰爭雖然基本上結束了,但安全問題,還存在。
戰爭帶來的後續問題會持續很長一段時間,政府的重建,社會的重建。
在這過程中,總會有些人試圖一躍而上,改變現有的社會階級。
黑石安全的業務量大增,大多數都是保護任務,隻有少數攻擊性任務。
檢查了一下公司一些報表,林奇和上士聊著天,突然上士像是想到了什麼。
“老板,說起來有些奇怪,前兩天有一支隊伍調動去了海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