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茲特克人?啊,尊崇太陽的岩石仙人掌部落?我確實聽過他們善戰的傳聞...米肯卻湖區?那裡不是什麼塔拉斯神鷹部落的地盤嗎?怎麼也有阿茲特克人?”
“一年之前,強大的神鷹部落已經被更強大的阿茲特克人消滅了。在神鷹部落的土地上,阿茲特克的大大酋長分封了一個新的大酋長,修洛特。據說他是死神的後裔,擁有神靈的法術,同樣十分強大...”
阿莫西神情嚴肅,認真講述著不知傳了幾手的消息。
“對了,他還是奧托米人新任領袖的結義兄長。在奧托米人的請求下,這次他率兵北上支援,帶了足足一萬名戰士!”
“什麼?這樣的戰士還有一萬名?”
伊維坎倒吸了一口涼氣。他麵露懷疑,看向阿莫西。
“我不信!這個消息準確嗎?抓到的俘虜能數的清這麼多人?”
“不知道,我也不信。部族營地裡有幾個新抓的奧托米俘虜,有一個好像還是什麼貴族。你可以自己去問。”
阿莫西搖了搖頭。這麼龐大的數字,他自己是肯定數不清的,所以同樣懷疑的很。
“嗯!土狼捕獵羚羊的時候,哪裡能露出後背,讓危險的金雕旁觀?阿莫西,事情緊急,我們這就北上,返回你部族的營地吧!”
阿莫西點頭同意。他轉身走出幾步,隨後又想起什麼,飛快折返。隨後,他從地上抓起一把短匕,揣在手上;拾起一把銅斧,彆在腰間;最後撿起那個藥草的布包,小心揣入懷裡。
伊維坎回過頭,看著阿莫西還在戀戀不舍,氣得大聲怒吼。
“該死!阿莫西,快走,正事要緊!我會讓戰士們給你留一套東西的!”
“啊,那好吧!伊維坎,我的朋友,你說話可要管用啊!”
阿莫西不舍的看了看地上破洞的棉甲,終於轉過身,開始飛快的奔跑起來。
犬裔的奔跑總是迅捷。一行人急速北上,不過一日就回到了營地。伊維坎第一時間,招來奧托米人的俘虜。他細細詢問了半日,就神色凝重,立刻帶著俘虜北上。
斥候的隊伍長途奔行,先是越過帕姆斯邦的南境,又奔跑了兩日,終於抵達了一處溫暖的穀地。高聳的山脈遮蔽了北方的寒潮,將危險的寒冷隔絕在外。潺潺的溪流從山間流下,彙聚在穀地的低處,形成一處淺淺的湖泊。
成千上萬的瓜基利犬裔,就在穀地的湖邊定居下來。一麵紅色的狐狸旗幟,一圈淺淺的木製圍欄,再加上數以百計的茅草棚屋,就是“紅狐”部落的新營地。
營地外圍,是兩百巡邏的斥候戰士。他們看到遠到而來的伊維坎小隊,就恭敬的向紅色的頭發行禮。營地中,更多的部族戰士呼喊著,揮舞著手中的武器,維持著部落的秩序。
數以千計的奧托米平民,和同樣數量的瓜基利部落民一起,在湖邊的沃土上埋頭忙碌。這些人大多麵黃肌瘦,腳步蹣跚,做著極為繁重的勞動,卻隻有很少的一點食物,每天都有人倒地不起。在首領的嚴厲要求下,他們要燒斷湖邊的樹木,清除土中的石塊,拔掉田野的雜草,努力平整著土地,為春耕做好準備。
伊維坎停下腳步,望向眼前的部族。他毫不在意角落處成堆的屍體,隻看到一片碌碌的生機。部落從寒潮中艱難的掙紮出來,正如岩石縫隙裡長出的小草,充滿了新的希望!
湖邊的空氣微微濕潤,讓人心神暢快。斥候隊長深深的吸了幾口,平複好起伏的情緒,這才帶著奧托米人的俘虜,去往部落中心的長屋。
日落月升,長屋中的篝火燃了一夜,直到天明也不曾熄滅。第二天一早,十幾隊使者就匆匆離開,去往周圍的大型部落。隨後晝夜交替,使者匆匆往來,斥候們穿梭如射出的羽箭。
作為使者們交流的中心,首領的長屋總是日夜通明。高級戰士們不斷的舉行會議,嘈雜的爭執聲就從部落的中心傳來。轉眼又是十日過去,爭執聲才告一段落,眾人勉強達成一致。
這一天,犬裔的營地一片沸騰。部落的號角高高吹響,激昂的戰鼓急如驟雨。很快,上百名善戰的紅發戰士,就各個背負獵弓,帶著五百資深的部族戰士,飛快離開營地。他們如同奔跑的土狼群,發出低低的吼叫,很快就融入南方的山林,徹底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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