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老虎還要勇猛的勇士!你叫什麼名字?!”
“哈哈!我是馬哈阿骨打,是河邊部族的大酋長!…你們呢,你們叫什麼?!…”
“啊!原來你才是部族的大酋長?!應該的,確實應該這樣!隻有像你這樣勇猛的勇士,才有資格,做整個部族的大酋長!…”
河邊的沙灘上,一根粗長的重箭,深深插著泥地裡,尾部猶自在震顫。馬哈阿骨打這虎力的一箭,竟然射過了一百多步,用的還是重箭!而重箭落下的位置,距離三位騎馬的酋長,隻有數步之遙。這就證明了,隻要馬哈阿骨打剛才想殺人,他就能出其不意,射殺任何一個野人酋長!
這種非人般的射術,讓三位野人女真的酋長,都麵色驟變,大為震怖。他們同時握緊了韁繩,眼睛緊緊盯著馬哈阿骨打的手,一旦對方繼續舉弓,就要立刻策馬躲避。而後麵的野人騎兵們,也都麵露驚駭,騷動起來。
“天神啊!這種威力,一定是十二力以上的重弓!”
“先祖見證!他用的是重箭!這必然是十五力的巨弓!就是找遍幾百裡內的兀狄哈部族,也找不出這樣一個虎力的射手來!…”
“他叫什麼?馬哈阿骨打?…聽起來,是河邊捕魚部族的大酋長!難道,他是從貝海兒湖新南下的部族?…”
片刻後,還是為首的強壯酋長,率先恢複了冷靜。他在馬上舉起雙手,示意著友好溝通的姿態,大聲呼喊道。
“馬哈部的大酋長!我是兀者阿骨打,林中諸部的大酋長!而這邊的兩位酋長…”
“我是兀者努爾哈!林中的野豬!”
“我是兀者代敏!林中的大鳥!”
三位野人酋長陸續上前,向長船上的馬哈阿骨打,自豪的喊出了自己的名字。從野豬到大鳥,他們的名字,一個比一個“威猛”,也正對應著三麵部族的旗幟。
通古斯諸部就是如此,無論是生女真還是熟女真,都喜歡用自然界的動物植物,來給自己命名。而北美的原住民各部,也是一樣。從某種角度上來看,雙方的文盲水平、部族傳承,和對自然界的觀察崇拜,其實是非常靠近的,很有共同語言的…
“馬哈阿骨打!像你這樣勇猛的大酋長,我們怎麼從來沒聽說過?你是剛從遙遠的北方,遷徙南下的新部落嗎?你們以肥美的大馬哈魚命名,難道是從大海子南下的?…”
“哈哈,我們確實是剛剛南下的部族!我早死的父親告訴我,我就是出生在大海子東邊的密林裡!當時,我還被我父親抱著,騎馬奔馳了十天,衝破那些放牧部族的阻攔,去了大海子裡,泡了泡大神靈祝福的湖水!”
“我的父親在大海子旁,向著古老的大神靈祈禱,賜予我勇武的神力。而作為回應,天空竟然降下了雷霆!而我在大海子裡,被可怕的雷霆劈中,卻依然完好無損,甚至還在笑!…從那以後,我就比所有人都要強壯、都要勇猛!而我的神力,正是來自大神靈的賜予!…”
說起這段神化的往事,馬哈阿骨打一臉激動,用力拍打著自己的胸膛,顯得自信非常。他的父親確實告訴過他,在大海子裡,為他洗過一次澡!
當然,作為嬰兒,他不可能記得那時候的事。後麵具體的細節內容,則是王國留在馬哈部的祭司奎火,親自為他“通靈主神”,詢問出來的。而這樣神化的好處,顯而易見,能夠讓馬哈阿骨打自身的勇武,變成一種神靈背書的神性,從而讓更多的部族勇士,發自內心的畏懼敬服!
至於這裡的“大海子”,則是之前有人喊出的“貝海兒湖”,蒙古人口中的聖湖“達賴諾爾”,也就是壯闊如海的貝加爾湖。而貝加爾湖的出現,也就意味著,眼下的這些野人女真們,包括馬哈阿骨打,祖上都是從黑龍江流域以北南下的,最為野蠻的,“北山女真野人”。
“啊!什麼你竟然被雷劈中,還安然無恙,甚至擁有了驚人的神力!先祖啊!這可真是偉大英雄一般的傳說!馬哈阿骨打,你長得這麼粗壯,又有真正的神力,肯定能成為最強壯的努爾哈,大野豬王!”
“不對!他肯定能成為最強者的代敏,大鳥王!大鳥比大野豬,要威武的多!…”
“該死,你們都不要吵了!讓我兀者阿骨打來說!…馬哈阿骨打兄弟,我們祖上,也是從大海子南下的部族!我的父親告訴過我,他小的時候,就經過大海子!然後在大江的出海口,攻破了一處堅固的寨子,搶了個好看的部族女人,這才生下了我!…”
“不錯!我們兀者諸部,都是這麼南下的!至於那些攻破的寨子,又富庶又不能打,真是最好的獵物!可惜…像是那樣富庶的寨子,已經越來越少了!而去年又是個白災的寒冬,部族的糧食,眼看著又不夠了!”
“就是這樣!我努爾哈的野豬鼻子最靈!眼下北方大江邊還有的寨子,就這裡一處,西南邊的大河邊一處,都是難啃的硬骨頭!…不過,這次幾個兀者部落合起來,總算是打破了這個大寨,能夠好好過上兩年了!至於西南邊的那個大寨,也不知道南邊的林中部族,有沒有得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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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西南三百裡的福山衛,也被圍了?…”
聽著這群野人酋長們吃人的喊話,哈兒蠻衛酋長阿力渾身顫抖,臉上也顯出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