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彆墅裡,隻剩下了之前嚴韓胥和雲錚留下的人。
蓁雅還在考慮用什麼辦法把引開他們,幾個人便急匆匆把門鎖上,離開了。
她皺了下眉頭,感覺好像隱約聽到了傅靖深的名字。
顧不得那麼多,她用備用鑰匙打開了門。
房間裡被翻得淩亂,他們也沒找到什麼實質性的東西。
蓁雅也試著找了找,一樣沒有什麼蛛絲馬跡。
一無所獲,她打算離開。
卻在路過陳姨床頭的時候,停住了腳步。
片刻,她彎下腰,摸索到了床尾的一處按鈕。
按下去,一個小櫃子從隱蔽的地方彈了出來。
裡麵沉甸甸的是各種證件和亂七八糟的單據。
最上麵,是一本紅皮的筆記本。
蓁雅的心臟跳動的速度加快,她輕輕掀開了本子。
十幾年前的日期,已經在逐漸褪色的字跡。
一切都在昭示著,這是一本日記本。
她原本隻打算隨便看一下,就隨手翻到一頁。
“那個天殺的小雜種要去國外了,報複隻能先停止,唉,不能繼續為夫人報仇。
“少爺卻沒什麼意見,他明知道讓他在視野之內更好控製。”
“算了,可能是少爺不想再看到他受傷之後裝可憐的樣子吧,雖然大快人心。”
蓁雅的手心有些發涼,壓下了狂跳的心臟,認真地翻閱起來。
日記裡的陳姨和平時溫柔和善的樣子判若兩人。
就像是可怕的巫婆,日記收集了她從各處找到的可以折磨人的法子。
都是讓人身體疼,卻又不容易被發現的臟方法。
自然,傅淩天就是那個試驗品。
字句之間透露著傅靖深是知情的,隻是他漠不關心,並不在意。
怪不得……
蓁雅深深吸了一口氣,把日記本收下,其他的東西原樣放回去。
傅靖深是她愛了幾年的人。
能在關鍵時候一個人跟劫匪周旋,保住所有人的傅靖深,不會因為一己私欲對惡行冷眼旁觀。
她聯係了一家字跡鑒定機構,把陳姨近期的字和之前的日記內容發了過去。
緊接著拿上自己的東西,匆匆離開了彆墅。
傅淩天睜開了眼睛。
他看到醫院的天花板,微微勾了下唇。
很好,計劃分秒沒錯。
下一秒鐘,於柔帶著哭腔撲到窗前,抓住他的手。
“終於醒了,你嚇死媽媽了,足足昏過去了一天一夜你知道嗎!”
傅靖深顧不上跟她溫情,直接道:“現在他已經知道‘真相’了吧?”
“你爸跟傅靖深已經是水火不容了,聽說傅靖深離開的時候也受了傷,情況恐怕也好不到哪裡去。”
心疼地撫摸著他的頭發,於柔壓低聲音,“媽不會讓你吃虧的。”
“他居然還能跟南宮桓搭上關係,害我差點功虧一簣。”
“不用怕,等老爺子斷了氣,你爸爸拿到遺產,他跟誰搭上都無所謂。”
“媽,要是沒有你,我怎麼辦呢?”
他輕輕按住於柔的手,聲音宛如蠱惑。
於柔不由自主地愣住了。
頓了片刻才開口:“從小我就把你當豪門繼承人培養,到這一步,是你應得的。”
“傅靖深不再是我的對手,老爺子馬上也活不了了。那我們讓爸爸也死,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