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靖深被打的偏過頭,手上的力道卻沒放鬆。
蓁雅也發狠地摳著他的手,上麵頓時鮮血淋漓。
“你明明就知道當年陳姨做的事,如今的一切都是自己種的苦果,還跟你這樣的人生活,我惡心。”
動作一頓,傅靖深眉心下壓:“誰告訴你的?”
“當年的日記,我拿到了。字跡沒問題,你就是幫凶。”
他眼底的光像是猝然暗了下去。
透過濃密的睫毛不動聲色地盯著蓁雅。
“所以,你也覺得,我是幫凶?”
“如果你問心無愧,為什麼要丟掉陳姨房間裡的東西?”
蓁雅反問,“我去做過鑒定了,是她的筆記。
難道她還料到自己會死,提前嫁禍你嗎?”
像是什麼聽到有趣的事,傅靖深緩緩地笑了。
“所以你這次跟傅淩天一邊,覺得是我冤枉他了。你在替他說話?”
“我不是替任何人說話,我隻是覺得,把事情弄成這樣一塌糊塗的結局,你有責任。”
蓁雅一字一句地開口,“我不知道我母親的事跟你有沒有關係,但你們兄弟之間的紛爭,死了那麼多無辜的人,隻會讓人覺得可惡。”
“你這幅模樣,好眼熟。”傅靖深搖頭。
她不說話,瞪著眼睛看他。
“上次你站在我家人麵前維護我的時候,也是這樣義憤填膺,現在卻換成傅淩天了。”
傅靖深拍了拍她的臉,“多恍如隔世的一張臉。”
“我隻站在正確的那邊。”
“傅淩天那樣的人,多看一眼都覺得弄臟了我的眼睛,我不會在意他的死活,更不屑於當幫凶。”
傅靖深冷聲開口,“你想替他嫁禍,就說的直白點,不必這麼冠冕堂皇地搬出所謂的日記本。”
“那筆跡你作何解釋?”
傅靖深疲憊的開口:“我要毀掉她的東西,是不想她到死還要被人調查和鞭屍。其餘我一無所知。”
“你既然執意要狡辯,我無話可說。”
蓁雅抓住機會,反手把傅靖深推開,打開車門就要走。
傅靖深抓著她的小腿往回一扯:“既然你那麼堅定抓住我把柄了,我還能放你走?”
蓁雅瞪大了眼睛:“你還想殺人滅口嗎?”
“不至於。”
傅靖深冷笑,“我要把你留在我身邊,讓你再也不能隨便消失不見。”
她還要掙紮,這次傅靖深卻沒再留情一點。
強行地抱起她,帶著她下了車。
蓁雅死命地在他身上掙紮,甚至為了逃走,專攻他身上的傷處。
傅靖深臉都白了,卻沒有絲毫要放手的意思。
他額頭上沁出了一層冷汗,卻還是手抓的極緊。
“既然你認定了我是壞人,那我就做定了。”
傅靖深壓低聲音,“不想你的小姨和媽媽出事,就乖點。”
她的動作停住了,安靜了不少。
傅靖深也沒想到一句話居然這麼起效,不由得低頭看了過去。
蓁雅停住了手,眼底帶著強烈的不甘,看著她。
眼底似是有碎光閃過,她睫毛濡濕了一片。
像是哭了。
原本繃著臉的傅靖深頓時慌亂,動作都有些手足無措。
她太少在他麵前露出這種脆弱的神色了。
“你哭什麼?”
他聲音隱隱帶著不安,低聲質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