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複幾次之後,他體力終於到了極限,狼狽的躲在一間車棚中粗喘著。
“傅靖深,你他媽的是不是有毛病?”
“擺了你一道的是傅淩天,你不去找他算賬,儘找我的晦氣乾什麼?”
自從脫離了雇傭兵的生活,榮琛已經很久沒被逼到這樣狼狽的境地了。
喘息一會兒後,他一邊掏出手槍更換彈夾,一邊揚聲喊道。
一聲輕笑傳來,傅靖深低沉的嗓音不緊不慢響起。
“他能跑出我的手掌心,你當初可是沒少出力。”
“你這麼樂意助人,連他該遭的那份罪一起受了,難道不是理所應當?”
車棚中,榮琛眼眸深深,頭一次有點後悔當初跟傅淩天結盟。
本想著利用那個瘋子扳倒傅靖深,他好坐收漁翁之利的。
哪知道傅淩天不怎麼受控就算了,傅靖深看樣子也不想當個體麵人了,居然就這麼肆無忌憚的跟他撕破了臉!
“傅少,之前的事是我欠考慮,當時傅淩天拿住了我的把柄,我也是不得不為之。”
“我覺得你我之間還不到兵戎相見的地步,不如我們心平氣和的坐下談談,如何?”
邊說著,榮琛邊透過車棚的縫隙搜尋著傅靖深的身影,手裡的槍穩穩架好,隻等傅靖深露頭。
又是一聲輕笑,榮琛沉著氣,連連扣動扳機,彈夾打空了,也沒聽到那邊傳來什麼響動。
兩邊都沉默了片刻,槍聲又響,卻是榮琛悶哼了一聲。
不知哪裡射來的子彈,精準的洞穿了他的右手臂。
“那天,你就是用這隻手碰她的。”
傅靖深的聲音十分平靜,絲毫沒有痛楚,顯然榮琛那幾發子彈都打空了。
“既然你不想撕破臉,我可以給你這個麵子,一小時後,我要知道傅淩天的下落。”
“如果你肯合作,這隻手臂就算是我收的利息。”
“如果你再跟我耍花樣,那這條手臂,就會變成送到令夫人麵前的禮物。”
話音落,很久後都再無聲息,顯然傅靖深把人都撤走了。
榮琛額上冒著冷汗,嘴裡無聲惡毒的咒罵幾句,忍痛撕下襯衫的布料,用牙咬著給自己止血。
走出這條小巷,他走到街角的雜貨店,拍下一張百元大鈔,問店主借了手機撥了一通電話。
“傅靖深剛剛給了我一槍,我懷疑他的人還在附近。”
“我給了你這麼多東西,該是你回報的時候了,你必須在他的人麵前露一次臉。”
電話那頭,傅淩天饒有興致的聽著榮琛沉重的呼吸,唇角勾起。
“你給我的東西,不足以我冒生命危險吧?”
榮琛渾身都被冷汗濕透了,他知道傅淩天是故意在拖延時間,想借此讓他服軟。
他無聲冷笑,故意發出一聲像是抑製不住的呼痛。
傅淩天是夠陰狠,可他到底是富人家長大的嬌花,又怎麼會知道他們這種下等人是怎麼樣每天搏命討生活!
他曾在亞馬遜雨林被鱷魚咬住腿,當時隻有幾絲骨肉相連,可他硬是忍著疼,完成了狙擊目標,最後活了下來。
跟那個時候相比,現在這點疼,又算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