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關關...”
林田默默念了不下十幾次，睜開眼的時候，看到三婆還在那裡，絮絮叨叨地說著話。
“親人沒外人親，三個兒子幾個孫子平時一年不回來一次，死了才回來才操持葬禮，哭了幾滴貓尿。
哎喲，你都不知道，死人看生人哭好辣眼睛的。
生前他們跟我說多一句話的想法都沒有，葬禮上主持人下令，他們哭得好像腸子斷了一樣。
一說休息，那眼淚說停就停，戲演的太好了。
平時回來個個像大爺一樣，什麼忙都不幫，也沒給過幾個錢。
等到我死了，一個個搶著上香，在我這個死人麵前爭寵，讓我保佑他們發大財，好笑死...
我自己都不知道怎麼保佑我自己，我保佑他們？
有手有腳想發財就自己做事啊，我以前也信這個，死了之後，才發現信什麼都是假的，信自己才是真的。
唉，我兒子像你一成我都偷笑了，現在哪有什麼年輕人像你這麼願意跟父母住一起的...”
聽到這幾句話，林田有些動容，村裡的孤寡老人不少，平日裡不怎麼說這些，其實應該心裡都很想兒孫共聚一堂，熱熱鬨鬨過好晚年的每一天，享受天倫之樂。
林田知道三婆隻是想找個人傾訴，不指望林田給她什麼回應，有人聽，就是最好的發泄方式。
以三婆的說話聲為背景，他繼續練習天眼的開關。
當他練到五六十遍的時候，他終於有所收獲了。
“關！”
話音剛落下，他就聽到三婆的聲音戛然而止，墳頭上的身影已然無蹤。
“成功了？！”
“再試試。”
林田不放心，默念。
“開！”
“我死了那麼多天，再過三天，魂魄消散，我就沒得在了，不知道天什麼時候收我下陰曹地府...”
三婆叨叨的聲音再次傳來，林田知道自己成功了。
他能控製開閉天眼了。
開天眼是好事，但林田不想自己隨時隨地都見鬼。
這個世界上周圍都是人，已經夠擁擠了，還要容納這些鬼魂，更加擁擠。
鬼魂跟人不一樣，無聊的居多。
要是個個都找林田聊聊天吐吐槽，那林田的耳根就不得清淨了。
再說了，鬼的樣子各不相同，不像曾爺爺一樣，死太久，連鬼魂都沒有。
三婆，是自然老死，它的模樣看上去跟它生前的一樣。
但是，有些死於非命的人，他們的鬼魂會保持死時候的樣子，大多數猙獰可怕。
這就是所謂的臟東西。
作為一個正常人，林田不想跟到處看到臟東西。
林田再次練了幾次開關天眼，練到了熟練的程度。
看時間也不早了，他對三婆說道：“三婆，我要走了。”
三婆很遺憾，挽留林田。
“小田，你再陪我說話吧，三婆在這裡好無聊，天都還沒有亮呢，你走這麼急乾嘛。”
林田無語了。
人跟鬼魂的作息時間不一樣，他可是要睡覺的。
三婆的話，來來去去就那些，翻來覆去地講，他今晚已經基本聽遍了。
“明天吧，我要回去睡覺了，再見三婆。”
林田保持禮貌，離開了墳地。
拿出手機的時候，他發現有一個未接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