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就是不信呢?
其實喬祖望隱約感覺,對方可能不是不信,而是故意的。
但就算他是故意的,他也沒辦法,因為他現在被壓著,根本動彈不得,周圍也不知道有沒有人,如果沒人過來的話,他就算是在這裡這麼按著他打一晚上他也沒辦法。
他嘗試過掙脫,本來以為毛小子力氣不會太大,體重也比較輕,就算坐在他身上,想要掀翻對方也是很容易的。
哪裡想到坐著的確是感覺不到多少重量,可一旦他要掙脫的時候,就感覺背上好像壓了一座五指山,紋絲不動他根本無能為力。
喬祖望無奈到甚至有些絕望,幾十年的生命中就沒有遭遇過這樣的事情。
原來自己之前還是碰到了太多好人麼?
良久不見對方回應,就在喬祖望心裡準備著再受一頓打的時候,卻沒想到頭上的布袋突然被揭開了,然後腦袋被一隻手扳了九十度,視線還沒能夠適應路麵的光線,隻模湖看到一個輪廓在眼前晃了一下。
然後身上的人就突然站起來,用十分驚訝的語氣道:“哎幼,真不好意思,原來你還真是喬祖望。哎,喬叔叔,你說你這樣跟著我乾什麼啊,搞得我還以為是壞人呢。”
喬祖望心裡有苦說不出,早已經將李勇罵了千百回了,但是還要對他笑臉以對,說道:“我不是說了嘛,想跟你說,那欠款能不能夠分期?”
他忍著全身的痛,這時候卻也不敢動彈,因為感覺一動就痛,骨頭都要散架一樣。
偏偏這時候李勇又上前來,很熱心地要把他攙扶起來,喬祖望連忙拒絕,但他根本就不管,一心要把他拉起來,還一邊說著:“這大晚上的,躺在地上多難看啊,讓路過的人瞧見了,還以為我在欺負喬叔叔呢。”
你特麼就是在欺負我!
有那麼一瞬間,喬祖望很想要一拳痛扁到他那張臉上,但還是生生止住了。
他隻是混、懶又不是真的蠢,反倒在這方麵很機靈,這頓打可不能白挨,至少要吃一塹長一智,知道眼前的人自己惹不得。
就他剛剛那控製自己的力量,喬祖望覺得自己麵對他就沒什麼優勢了。
更不用說他分明是早就發現了他跟在身後,居然故意躲起來反過來襲擊他,現在這個時候喬祖望要是反擊的話,就算能打得過,如果不能一下子打死,誰知道他以後會怎麼報複自己。
還有,他哪裡搞來的麻袋跟棍子,而且棍子現在也不知道藏到哪裡去了,萬一突然又拿出來,那也算是個武器了吧,自己赤手空拳怎麼打?
要說喬祖望這人吧,膽子其實也不大,他耍無賴是一把好手,還隻是針對吃這套的人,而真要讓他去為非作歹,他就不行了。
說白了,就是典型的欺軟怕硬、欺善怕惡,隻會窩裡鬥。
而麵對李勇這種真敢下狠手的,他也頓時就懨了。
強忍著周身的疼痛,喬祖望在李勇的攙扶下站起身來,在對方問他要不要去衛生所的時候也直接拒絕了。
開玩笑,就你這小子的性格,我怕我要答應了你就真把我打得必須要去衛生所了。
“那喬叔叔你能自己走吧?我看應該沒問題,我得早點回去,這麼晚了我一個小孩在外麵,我爸媽會擔心的。”
李勇一鬆開手,喬祖望差點倒地,隻能扶著牆,回頭瞪著他邊說邊走遠了,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這混小子怎麼比我還油,你這樣的在外麵會怕才奇怪,該怕的是彆人。
就像我……
感受著身體的酸痛和乏力,想到從這裡回去的這段路,喬祖望欲哭無淚。
“哎,這小子還是沒答應分期啊!”突然又想到這個事情,他忍不住拍了一下牆壁,然後“絲”地倒吸一口涼氣,卻是又碰到痛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