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那個……”
喬祖望今天有些奇怪,以往李勇來到喬家,他都是能躲則躲,要麼出去要麼憋在自己房間裡,就是不敢跟他同處一室,也可想見李勇給他留下來的心理陰影有多重了。
沒想到這次非但留下來了,還主動上前來找李勇搭話。
不單是李勇,三麗她們也覺得奇怪,好像太陽打西邊出來了一樣。
李勇看喬祖望的樣兒,就知道他肯定是有什麼事情要求到自己頭上了,讓三麗、四美她們先把從隔壁帶回來的七七帶進屋裡去,然後拉了張椅子坐下來,望著喬祖望道:“什麼事兒,說吧?”
說來,這喬祖望現在過得也挺瀟灑,自己的錢都歸自己花,甚至還能每月從喬二強那邊拿點兒。
喬二強本來是不願給的,但這老痞子多厚的臉皮啊,喬一成都說了怕他到時候渾勁兒上來了,直接去他麵館外頭鬨事,那就不美了。
加上李勇也沒有阻止,喬二強就給了點意思意思。
這多得來的錢,就讓他沒事能夠給自己在外頭開個小灶,偶爾還能假裝大方帶點剩菜回來給家裡的孩子。
現在因為大兒子考上了大學,二兒子在廣場邊上開了家生意不錯的麵館,喬祖望雖然自己整日間不務正業,但出去走到哪兒都感覺倍有麵子,走路的步調都變得有點兒拽二八萬似的。
不過因為李勇給過的警告,他好歹還算是腦瓜沒有完全渾濁,跟人打牌也還算克製,好歹是沒有欠下一屁股的賭債然後要家裡人去償還。
每天還會精打細算著手上的錢到底是去打牌劃算,還是去泡澡堂子更好消磨時間。
唔,這麼說來還真挺“精打細算”的呢。
“那什麼,我這不是聽人說,你在外頭辦了一家公司……”
喬祖望剛說到這兒,就看對麵那少年眼神立刻淩厲起來,掃過來都好像有寒氣跟著往他身上吹一樣,讓他打了個哆嗦,腰背不自覺地佝僂下去。
之前李勇又教訓過他一回,是因為他擅自去接觸雜貨鋪那邊的房東,不懷好心。
也把這老小子剛翹起來沒兩天的尾巴又打蔫了,不過看來他還是沒怎麼吸取教訓,也可能是看著附近的人都賺了錢,這心裡就跟幾十隻貓爪撓兒一樣的難受。
所以哪怕明知道李勇跟他不對付,仍然是硬著頭皮貼上來。
反正為了錢,讓他做啥事兒他都肯乾,錢要是夠多,鬻兒賣女也是不在話下的。
“喬祖望,你以為我什麼還能讓你安穩過到現在?”李勇提著他的衣領將他攥過來,低聲威嚇道:“你是不是覺得,有三麗他們在,我就不敢拿你怎麼樣?”
“沒、絕對沒有的事情,”喬祖望慌忙擺手否認道:“我哪敢那麼想啊,你的本事我比他們都知道,所以我更不敢惹你啊。隻是你看,你反正也是要收人家的錢,收誰的錢不是收,不如把我的錢拿過去,你看怎麼樣?”
李勇冷笑道:“你覺得這麼便宜的事情,我為什麼一早不找上你?”
“啊?”喬祖望愣了一下,然後馬上賠笑道:“那這不是、這不是以前我不懂事,你大人……哦不對,你雖然人還小,但是肯定是有大量的,就算看在三麗他們的麵子上,就不要跟我計較了嘛。”
看到李勇懷疑的神色,喬祖望突然又豎起三根指頭指天板著臉一本正經道:“我喬祖望保證,隻要小李你能夠帶我發財,那往後保證你叫我往東,我絕不往西,怎麼樣?”
喬祖望的確就盼著發財,去打牌賭錢,也是想要賺肯定沒想著輸的。
當然了,他為人是好吃懶做,不願意像齊誌強那樣踏踏實實地乾活,所以原來在廠裡麵就不上不下的尷尬,後來又不服管教,果不其然之後就被穿小鞋下崗了。
當然其實也算不上是穿小鞋,畢竟這樣的人在那裡都是討人嫌的。
李勇斜睨著他,半晌突然笑了起來,一拍板凳說道:“可以啊,不過我有一個更好的路子,比這更好賺大錢,你想不想去做?”
喬祖望心裡一突,過去幾次被搞怕了,現在李勇一笑他就覺得有不好的事情要發生,都成條件反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