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你最近是不是遇到了什麼好事兒啊?」
文雪正吃著飯,聽到弟弟文清華的話,轉頭看了他一眼,問道:「怎麼這麼說?」
旁邊一個披著散發,其中卻還紮了兩個辮子垂落在肩頭,顯得嬌俏可愛的少女也是眨巴了一下圓溜溜的大眼看了過來,嘴裡慢慢嚼著米飯,注意力卻全都放在這邊,顯然也很在意。
文清華也看了眼少女,然後對文雪笑道:「我發現你最近笑的次數越來越多了,這不是遇見喜事了麼?怎麼,難道是要升職了?」
「怎麼在你眼裡,我平常很嚴肅麼?」
文清華笑了笑道:「不是很嚴肅,是非常嚴肅。不信你問問居岸?」
「啊?」名為居岸的少女顯然沒想到這裡還有自己的事情,抬頭看了一下,又趕緊低著頭讓自己的空氣劉海遮擋住母親的眼神。
其實她想說,自己有時會有些怕這個生養了自己的女人,正如舅舅所說,她往日裡非常嚴肅,麵對自己的時候總是板著一副麵孔,教這教那,又這也不許那也不讓的。
她甚至對每個月舅舅來家裡做客的幾天都非常期待,因為隻有他過來的時候,能夠將母親的注意力稍稍轉移開一些,這樣她就能夠獲得片刻的寧靜,也不用時刻小心著母親的眼神和臉色了。
母親對她的要求極高,而且有著一種可怕的掌控欲,這讓她感覺自己好像時刻處在一個牢籠裡麵,想要逃離。
所以哪怕她其實對於自己的父親也並不是真有多麼深厚的感情,卻還是期望著能夠見到他,因為他能夠給自己帶來一些所未曾體會過的親情滋味。
至少在母親這裡,她覺得自己不像是被視為一個女兒,更像是一個寵物,一個嬌養在家裡,隻是為了滿足她的陪伴需求、聽任她安排的寵物。
「行了,居岸,吃完了回房去吧,我跟你舅舅還有些話要說。」
「嗯……」女孩低低應了一聲,也不敢遲疑,馬上起身離開。
看著外甥女走了,文清華才搖搖頭說道:「姐,你這樣對居岸……太壓抑了!」
文雪卻根本沒接這個話茬,反倒問道:「我讓你去辦的事情,怎麼樣了?」
「哦,我收集了他的資料,都在這裡了。」雖然將東西給了文雪,文清華卻又有些疑慮道:「姐,你真的要跟姐夫……」
不等他說完,文雪抬手打斷道:「他不是你姐夫!」
文清華見她表情肅穆、目光犀利,知道這其實也是她的痛處。
作為天之嬌女,當年一時落魄鳳凰不如雞,隻能選擇下嫁,但是她在心裡從來也沒瞧得起對方,所以一旦有轉機立馬選擇離開。
而等大學畢業之後,也是趕緊要撇清乾係。
畢竟對於文雪而言,這已是一段恥辱的經曆,她無法直接抹去,因為還有女兒的存在,但可以斬斷過去。….
以後她們母女的一切,就跟那個男人都沒有關係了。
當然,對方也不會輕易放棄,所以文雪才會讓他搜集證據,就是為了對付那邊。
如果他不識相,還想要爭奪文居岸的話,這些就會直接斷了他的念想。
這與文清華的個人理念不符,但畢竟是自己的姐姐,何況他不去做,也自有人會去做,起碼有他的參與,還能在旁邊勸止一下。
文雪知道他的想法卻也沒有在意,略微翻看一下後就收起來,準備放進書房去,然後突然想到了什麼,臉色微妙的變化了一下,說道:「我還要去審稿,你要是不想回去,今晚就住這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