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這事算不得什麼大事,雖說若是讓家中妻室知曉了,定會要求他嚴懲,但他本就不管本縣刑名,若是非要自己做主,反倒平白得罪了知縣和主簿。
反正隻要人被抓了,結局就已經注定,都不需要他有意去推動,他們自然就知道該怎麼處置。
這在吳恒看來甚至算不得什麼條件,對於李勇也有了一個誇誇其談的認識,覺得這小子怕是小題大做慣了,恐怕就是那所謂的大事,也算不得什麼大事。廂
“那你說的大事,又是何事?”
“自然是,滅了那錢塘賊。”
聞聽此言,吳恒麵色頓時更加古怪起來。
李勇自然知道他為何會這樣,雖說如今有了隔閡,但他暗中勾結了那錢塘賊,這事情一旦泄漏出來,他必然也是討不了好的。
所以除非與那邊徹底撕破了臉皮,不然他怕是都不願意去麵對他們。
不過在李勇看來,這根本無關緊要。
吳恒畢竟是朝廷命官,官字兩張口,隻要他一心要對付那些錢塘賊,哪怕他們後麵說了些什麼,隻要咬定了是攀誣,根本影響不到他。廂
俞知縣等人就是知道了,也會樂於在此事上裝傻。
而且從那些錢塘賊的口中也能知道,吳恒其實早就有心要踹開他們。
不管是因為分贓不均,還是彆的什麼原因,這一次韓達之死,隻不過是一個契機,讓他趁勢要疏遠他們。
但他確實也擔心這事情泄露出去不好,所以心裡也很糾結,一直都下不了決心。
此刻看著李勇,他猶如在看一個傻子,隻是麵色依舊平靜,語氣也很平淡道:“哦,那依你之見,我這無能縣尉,如何才能剿滅那些錢塘賊?”
“縣尉可曾聽說,我們李家有個鏢局。”
“嗯……”這倒還有所耳聞,畢竟他作為縣尉,也是需要關注縣中治安的。廂
他一度還覺得這鏢局是不利因素呢,但因為他們大多時間都待在鏢局中,他現在也不想分心,所以一直沒能動手。
“上回草民執意讓鏢局護送我家貨物招搖過市,想必已經激怒了那些暗中的錢塘賊。依照小子的愚見,這回不如來個引蛇出洞。縣尉手下乃是我錢塘自己的強軍,隻因那些錢塘賊腳下生風,又在水泊之中難以尋覓,但真要碰上了,正麵真刀真槍,他們必然是乾不過官兵這邊的。
“如此,以我家那鏢局在明,護鏢經過,引誘他們出手,縣尉便派人在暗中實行包抄,斷其後路,之後嘛……”
看著這小子一副自得的樣子,吳恒卻是拍了拍手笑道:“李員外倒當真是生了個好兒子,不過你如何斷定,他們一定會被引誘過來,我手下這些人,又要如何在那錢江中藏身起來,不被發現?”
李勇卻突然回頭示意了一下心硯,心硯一直很緊張,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連忙從兜裡掏出了一副小地圖遞了上來。
李勇直接走上前將這地圖攤在了吳縣尉麵前的案幾上,然後指著其中一個地方說道:“縣尉請看此處,草民讓人去查探過,這裡、這裡、還有那裡,這三處都有遮掩,隻要提前布好位置,那些錢塘賊臨時過來的話,很難發現有人藏在其中。
“當然,草民也懷疑這城裡怕就有水賊的細作潛伏,故而縣尉手下人馬的動向,絕不能被發現,卻也需在這營中留下些人做些偽裝,假作人馬還留在原地不曾動過,以迷惑其視聽……”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