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陸西衍的話，秦淺一時語塞。
陸西衍這樣的人，有一天竟然會說出她沒有心的這種話來，沒心的，不從來就是他嗎？
她抬手捋了捋頭發，轉頭有些戲謔地出聲：“陸總說笑了，我們這樣的人，要心沒用。”
她的真心，早就在這幾年的時光中消磨殆儘了。
陸西衍的試探，她能看懂，無非就是想問她為什麼消失一年，為什麼看見彆的女孩子對他親昵，自己沒有反應。
但是，她不想回答陸西衍的問題，也不想再度闖入與他角逐的遊戲。
但陸西衍卻仿佛受了什麼刺激，忽然抬手捏著他的肩膀，垂著頭死死地盯著她的眼睛。
“你知道嗎？我討厭你這樣平靜的眼神。”
“讓我覺得我這一年做的事情都很可笑，秦淺，你到底要我怎麼做？嗯？你還要我怎麼做？”
陸西衍紅了眼尾，聲音低沉的像是一頭被網困住的獸。
秦淺有些詫異。
其實陸西衍為人清冷自持，年紀不大卻在商場摸爬滾打了很多年，早就養成了喜怒不行於色的性子。
但此時，他卻紅著眼低聲質問她。
要說她心裡一點觸動沒有，那是假的，但即便有又如何？
這些年發生的事情早已經讓她明白，自己和陸西衍之間本就有著不可逾越的鴻溝。
即便沒有蘇若微，沒有阮怡的事情，自己和陸西衍也注定不可能。
她垂著頭掩下眼裡的情緒，岔開話題：“陸總，山頂冷，我該回去了。”
陸西衍沒有得到他想要的答案，壓了壓唇角，一雙銳利的眼睛死死地盯著秦淺，想要從她的表情裡尋找到一點自己想要的答案。
但最終也是徒勞。
兩人就這樣在山頂山互相沉默地對視著，誰也沒有再先開口說話。
終於，陸西衍似乎平複了情緒，藏起眼裡的鋒芒，淡然卻又堅定地盯著秦淺：“你記住，我陸西衍想要的東西，沒有得不到的。”
但回答他的，依然是秦淺的沉默。
說完，陸西衍轉身打開車門率先上了車，秦淺頓在原地吐出一口濁氣，才轉身上了副駕駛。
一路上兩人都沒再說話，陸西衍把她送到虞魚家門口，沒有立刻離開。
秦淺下了車，沒有回頭，自然也就沒有看到身後陸西衍滿是深意的目光。
男人修長勻稱的手指在方向盤上捏了捏，直到秦淺關上房門後，他才驅車離開。
秦淺聽著汽車的轟鳴聲漸漸遠去，吐出一口濁氣。
反應過來才發現屋裡一片黢黑，虞魚還沒有回來，她抬手打開燈，掏出手機給虞魚打了個電話。
電話沒人接，她再打，還是沒接。
秦淺輕輕蹙眉，有些擔心虞魚，雖然知道霍城應該不會對虞魚做出什麼過分的事情，但她還是擔心。
她想了想，給小袁撥了個電話過去。
電話接通，她就迫不及待地問：“小袁，虞魚還跟你在一起嗎？你們在哪裡？”
小袁張張唇，欲言又止：“那個……秦小姐，我也不知道。”
“你不知道？”秦淺心裡一驚：“你不是跟他們在一起嗎？陸總不是讓你去給他們開車？”
電話那頭的小袁語氣頗為無奈：“是啊秦小姐，可是我剛把車開到山下，霍總就讓我停車然後把我趕下車，然後自己開車走了。”
“剛才我手機沒電了，走了好遠的路才看到有個小賣部，我才把店充上您就打電話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