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這份文件祁慧給了誰!?”
“白濤!”
“白濤!?”秦淺瞪大了眼,那不是上次和於珊珊一起綁架自己的男人嗎?
祁宴疲憊地揉了揉太陽穴,活了三十年了,他還從來沒有過如此挫敗的感覺。
以前他是很瞧不起那種動不動心軟的人的,但他這輩子心軟了兩次,一次是對阮怡,一次是對祁慧,但得到的結果,都讓他痛苦萬分。
秦淺沉默了,半晌後才抬頭問祁宴:“白濤和於珊珊犯了綁架罪,怎麼敢出來的?”
祁宴輕咬著後槽牙說:“最近你不在京城你不知道,他們請了最好的律師,為自己做無罪辯護,所以……”
“有人幫他們?”秦淺抬頭看著祁宴:“是誰?”
祁宴沉默地盯了秦淺半晌,他忽然覺得秦淺是足夠聰明的,但麵對秦淺的疑問,他隻能搖了搖頭說:“還沒查出來。”
縱然心裡很不願意,但秦淺也不得不承認,現在事情的發展不是她能控製的了,光是聽祁宴說起這些事情,她都感覺腦子裡快要變成一團漿糊。
她轉頭看了一眼病床上的祁南山,微沉了眼眸。
“是不是所有對我好的人,都不會有好下場?”秦淺喃喃自語,覺得心酸。
外公對她好,外公死了。
陸西衍對她好,陸西衍差點也死了。
所以現在,是要輪到祁南山了嗎?
很多想法一旦滋生,就再也壓不下去了,她抬頭時,眼已經紅了。
“祁宴,你說如果爸不認回我的話,是不是就不會像現在這樣了?他是不是還會好好的,不用躺在冰冷的病床上,渾身都插滿了管子?”
祁宴聽著她的話,薄唇抿成了一條直線。
“秦淺,這跟你有什麼關係?錯的是犯錯了的人,跟你沒有任何關係。”祁宴皺著眉,抬手捏著秦淺的肩膀,手勁有些大,疼的秦淺眼淚一下就流下來了。
“可是……可是……”秦淺喃喃著,她想說如果沒有自己的話,祁慧不會認識陸西衍。
於珊珊也不會因為自己搞出這麼多幺蛾子。
但她什麼都說不出來,李伯歎口氣,走上前對秦淺說:“大小姐,老爺曾經跟我說過,他這輩子能夠在死前見到你,就死而無憾了。”
“老爺已經病倒了,如果您還繼續自暴自棄的話,老爺怎麼辦?”
李伯的話讓秦淺的理智逐漸回籠,片刻後,她擦了擦眼角的淚,儘量讓自己看起來不那麼脆弱。
“爸爸一定會好起來的,一定會的!”
說完這句話的時候,她剛好看見走近病房的明澈。
他還是祁南山的主治醫生,幾個月不見,他看見秦淺的時候,眸光微微一愣。
繼而才衝秦淺勾了勾唇角:“回來了?”
秦淺點點頭,老朋友見麵一般,沒有過多的寒暄,她問明澈:“我爸怎麼樣?他……”
明澈挑眉,盯了一眼床上的祁南山,又看了一眼在房間裡的祁宴和李伯,才對秦淺說:“有空嗎?”
“如果有空的話,去我的辦公室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