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的時候,兩人坐在祁家的餐桌上吃飯,場麵安靜。
李伯受不了祁南山離世的打擊,生病了,在房間修養。
所以場麵更加冷清了,隻能聽見餐具碰撞的聲音。
吃完飯,祁宴放下了手裡的餐具,抬頭剛想對秦淺說話的時候,卻被秦淺搶了先。
“父親留下的遺產,我的那部分股份和基金以及不動產都先放在你那兒,現金留一部分出來,我有用。”
秦淺聲音平靜,因為她知道,她現在哭鬨亦或者頹廢都沒有用。
隻能強撐著,才能更好的應對那些妖魔鬼怪。
祁宴眉頭緊鎖,沉吟片刻後對秦淺說:“父親給你的是你後半生的保障,公司裡有我,用不著你的東西。”
秦淺歎口氣,站起身來對祁宴說:“我給你的,你就拿著吧。”
“隻有祁氏好了,我後半生才能衣食無憂。”
雖然祁宴沒有告訴她祁氏目前的困境,但秦淺還是從新聞以及李伯的話語裡聽出了一些蛛絲馬跡。
現在有人在故意針對祁氏,在加上祁慧的背後捅刀,即使祁宴手段強硬,也有些吃力起來。
她知道其實現在現金流吃緊,於是主動說了出來,因為她現在唯一想要的,就是祁南山一輩子的心血不會付諸東流。
祁宴聞言,最終也沒有多說什麼:“好!”
兩人相視一眼,不論以前有多少不愉快,但秦淺知道,現在他們都是並肩作戰的戰友了。
祁南山給秦淺留下的錢不少。
秦淺雖然沒有仔細看過遺囑,但也知道祁南山將他的身價大部分都留給了自己,加起來怕是有上百億。
她一躍成為了富婆,但她卻不覺得高興。
晚上,她躺在床上,眸光順著月光看向窗外,時不時地又看向手機界麵。
上麵是她和陸西衍的聊天對話框。
最後一條是她發給陸西衍的。
她說:“西衍,我爸爸死了。”
人在最脆弱的時候,都想自己的愛人能夠安慰一下自己,秦淺也不例外。
可她依舊沒有等來陸西衍的安慰,甚至連個句號都沒有,直到天亮時,都沒有等來陸西衍的一條消息。
這一夜,她一夜未睡。
但天剛亮的時候,她就翻身起床,拿起手機撥打了一個電話。
跟電話對麵的人約好時間,她才洗漱了下樓吃早餐。
雖然她沒什麼胃口,但是她還是得好好吃飯,好好吃藥,因為肚子裡的孩子需要營養。
她怕自己一不小心孩子有什麼不好,到時候見到陸西衍,他會怪她沒有保護好他們的寶寶。
早餐吃完,她才換上一身黑色的大衣和禮帽,出了門。
眼看著就要過年了,往年這個時候祁家已經開始掛起了大紅色的燈籠,但今年因為祁南山的死,所以祁家看起來死氣沉沉的。
跟大街上熱鬨的場景形成了強烈的對比。
秦淺穿著一身黑色的大衣,柔順中帶著幾分卷曲的長發披在腦後,踩著一雙黑色的靴子進了路邊的咖啡廳。
咖啡廳的包間裡,秦淺看著座位上貌不驚人的男人,緩緩坐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