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淺回頭看過去,就看到一名青年男人走了進來,看他穿著一身醫生才穿的白大褂,再配合著他的聲音,秦淺就知道他應該是那天給自己打電話的醫生。
“醫生,我朋友怎麼樣了?”
醫生給了她一個安心的眼神:“秦小姐,我姓黃,您可以叫我黃醫生。”
“去我的辦公室談一談吧。”黃醫生雖然長著一張亞洲人的臉,也會說中文,但說起中文來卻有股奇怪的口音。
應該是從小生活在國外的原因。
秦淺點了點頭,跟他到了辦公室後,黃醫生才說:“是這樣的秦小姐,我們發現虞女士得了很嚴重的腎病,甚至如果情況不好的話,需要進行壞腎切除手術。”
“什……什麼!?”雖然秦淺來的路上已經做好了心裡建設,但是聽到虞魚患了這麼嚴重的病時,還是變了臉色。
“怎麼會這麼嚴重!?”
黃醫生聳聳肩,醫生已經見慣了生死,所以隻能對秦淺說:“我知道您很傷心。”
“原本虞女士隻需要進行切腎手術就可以了,但是她肚子裡的孩子還差一個月才足月,但虞女士的情況是,她根本不可能堅持到孩子足月了。”
秦淺聽到這個消息,隻覺得渾身都癱軟了。
她咬了咬下唇,努力讓自己的腦袋變得清明一些。
片刻後才問:“黃醫生,請您直接告訴可行方案是什麼?”
黃醫生垂眸看了一眼虞魚的病例,才抬頭十分鄭重地看著秦淺說:“秦小姐,現在唯一以的辦法,恐怕隻能是剖腹產手術和腎臟切除手術同時進行了。”
秦淺:“風險高嗎?”
“高!也許孩子保不住,也許大人孩子都保不住。”黃醫生無奈地衝秦淺苦笑一聲:“您知道,任何手術都是有風險的?”
秦淺斂眉沉思了好一會兒,才重新看向黃醫生,低聲問:“還有其他辦法嗎?”
黃醫生抿唇,雖然他很不想,但還是隻能衝秦淺搖搖頭:“沒有,如果再等下去的話,虞女士估計用不了一個月就帶著肚子裡的孩子去……”
他最終還是沒有忍心說出天堂兩個字,而是抬手指了指天空的方向。
秦淺一顆心像是墜入冰窖。
她咬著牙沉默好久,那雙瀲灩的眸子漸漸失了光,半晌後,才對黃醫生說:“您讓我想想。”
黃醫生也沒拒絕,隻說:“沒問題秦小姐,不過您最好是儘快做決定,如果再耽擱時間的話,虞女士的病情恐怕會惡化。”
秦淺點點頭,行屍走肉般出了醫生的辦公室。
坐在虞魚的床前時,秦淺隻覺得心裡堵的難受。
每次虞魚跟自己聯係的時候,分享的總是她生活中快樂的事情,但是現在躺在病床上的她,卻已經瘦得不成樣子。
以前那張張揚明媚的臉也變得黯淡無光,蠟黃無比。
如果不是五官還是虞魚的五官,秦淺根本都不相信躺在病床上這個女人會是虞魚。
她抬手捏著虞魚的手,結果虞魚的手指骨硌的秦淺生疼。
這讓她心裡更加難受,眼淚十分不爭氣地往下掉。
“虞魚,你都這樣了,怎麼就不能給我打個電話呢?有什麼我們一起扛不好嗎?”
但虞魚不能回答她。
她歎口氣,轉頭去找了黃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