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話又說出來，這個項目太大，哪怕是你們兩家公司其中任何一家吃進去，恐怕都會有些消化不良啊。”
於老爺子的聲音慢慢悠悠的，十分悠閒。
明明現在談論的是上萬億的大項目，但從於老爺子的嘴裡說出來，卻讓人覺得好像是在談論今天的早餐吃什麼。
但秦淺卻從他這話聽出了點其他意思。
“於老先生的意思是？”
秦淺往前渡了一步，十分體貼地接過一旁傭人手上裝魚食的盤子。
於老爺子回頭看了她一眼，笑了笑：“一人吃下消化不良，那二人分食不就剛剛好嗎？”
“恒盛與祁氏我都很看好，但若是一家獨吞對項目來說，並不見得是好事。”於老爺子又灑了一把魚食。
“我要保證的是項目不出任何意外，兩家的風險來說總比一家的風險小，你說是不是？”
於老爺子的意思很明確了。
他要的，是恒盛和祁氏兩家合作。
秦淺沉默下來時，於老爺子拍了拍手上的魚食殘渣，又笑了笑：“不過一切還是要走正規程序，全國上下對這個項目有意的也不少。”
“祁氏和恒盛如果不想合作……”
秦淺下意識地搖頭：“祁氏並沒有這麼想。”
她嘴比腦子快，下意識就不想給於老先生留下不好的印象，因此連忙否定。
但說完就發現自己嘴有點快了，於老先生卻笑了起來：“既然如此，那我就等著看你們強強聯合了。”
“希望到時候祁氏和恒盛的設計圖和企劃書，不會讓我失望才是。”
……
秦淺從於家酒會上出來的時候，整個人的表情都是蔫蔫的。
阿泰替她打開車門，她有些疲憊地坐進後車廂，臉上的表情已經沒有來的時候那樣神采奕奕了。
黑暗中，一道視線直到秦淺汽車的尾燈完全看不見，才收回目光。
“走吧。”
“是！”小李淡淡地嗯了一聲，發動車子疾馳而去。
秦淺回到家的時候，發現祁宴也在，她有些意外地走上前問：“你怎麼沒在醫院？”
有了親人的相繼離世，秦淺現在跟個驚弓之鳥一樣，知道祁宴生病以後，她就恨不得祁宴能住進醫院，病不好就不出來的那種。
祁宴沒回答，轉頭對傭人說：“去吧鍋裡燉好的燕窩給小姐端一碗過來。”
說罷，才回頭看向秦淺：“下午已經用過藥了，醫生說可以適當活動。”
“想知道今天的情況怎麼樣，所以就回來等你了。”
他說話的時候，傭人剛好端著一碗燕窩上來，祁宴伸手接過遞到秦淺麵前：“先吃點東西，然後好好跟我說說。”
秦淺歎口氣，看著麵前晶瑩剔透的燕窩，卻一點食欲也沒有。
沉默半晌，才說：“於老爺子的意思是，讓我們和恒盛合作。”
秦淺朝祁宴看過去。
祁宴泛著病態白的手指在桌上敲了敲，思忖片刻後又看向秦淺：“你如果不想再跟恒盛有什麼牽扯的話，這個項目就不做了。”
“那怎麼可以。”秦淺打斷了他的話：“那公司豈不是……”
“如果做這個項目，你勢必要跟陸西衍繼續糾纏。”祁宴輕挑了一下眉看著秦淺：“你確定想這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