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坐在沙發上一臉疲憊的祁宴聞言,立刻坐了起來。
可走過去的時候,卻看見秦淺依舊那樣安靜地躺在病床上。
“你看錯了?”祁宴側頭看過去,聲音有點無奈地詢問。
明澈卻搖搖頭,眸光透過玻璃鏡片堅定地盯著秦淺說:“真的動了,剛才她的睫毛動了。”
明澈這幾天忙完工作就來秦淺的病房,對秦淺的情況了如指掌。
他轉頭看向一旁已經停止哭鬨的孩子,抿唇想了想說:“我有辦法了。”
“什麼?”聽明澈說有辦法,祁宴好奇地轉頭朝他看了過去。
卻聽明澈說:“你讓人錄下孩子哭鬨的聲音,按時播放給秦淺聽。”
“她剛剛失去了孩子,現在不願意醒來的原因本就是因為失去孩子傷心過度。”
“如果能用嬰兒的聲音刺激她,相信她能夠很快醒來。”
說話時,明澈轉頭看了一眼孩子,剛才秦淺睫毛動的時候,孩子正因為餓肚子哭鬨。
現在孩子已經安靜下來,所以秦淺沒有了動靜。
他輕輕仰了仰頭,露出精致明顯的下頜線。
“相信我!”
他這麼說並非全無依據,這就像刺激植物人,秦淺現在的狀態也差不多。
隻是不同的是,植物人是想醒來卻醒不來。
秦淺是不願意醒來。
但用她在意的聲音或者事情去刺激她,肯定是有效果的。
祁宴聽了,也沒有異議,畢竟現在隻能司馬當成活馬醫了。
於是對一旁照顧嬰兒的保姆說:“聽見了嗎?一會兒小姐哭了就把聲音錄下來。”
保姆點點頭表示會照做。
秦淺醒來時,是在一個傍晚。
盛夏的夕陽從幾淨窗明的歪歪斜斜地透進來,落在秦淺蒼白的小臉上。
睜開眼時,秦淺恍惚了一下,下一秒嬰兒的啼哭聲就從一旁傳了過來。
她偏過頭,就看到了病床前不遠處的嬰兒床。
病房裡沒有其他人,隻有嬰兒床上那個小家夥,也不知道怎麼了,她哭鬨得很厲害。
但是秦淺卻並不覺得聒噪,她支起身子探出頭去看了一眼,又艱難地從病床上爬起來,把病床上的小嬰兒抱進懷裡。
“寶寶不哭,不哭……”
她清楚地知道,這個孩子不是自己的寶寶。
但身體的本能還是讓她將孩子抱起來,溫聲哄著。
許是她的懷抱太過溫暖,原本哭鬨的孩子一到她手裡,竟然一點都不哭鬨了,甚至還衝她笑起來。
小東西還沒長牙,笑的時候露出粉粉嫩嫩的牙齦,看起來可愛得不得了。
秦淺心裡一片柔軟。
“啊……”
秦淺尋聲看過去,就看到一個中年婦女模樣的人推開房門一臉驚訝地大叫了一聲。
她還沒說話,中年婦女就轉身出去嚷嚷著:“快來人啊,秦小姐醒了……”
阿泰是第一個進來的,這些天他一直守在門外寸步不離,聽到動靜立刻就衝進了病房。
但是看到秦淺站在那裡的時候,他一個一米八幾的大男人就愣愣地站著說不出話來。
秦淺看過去,想笑一下的,但這張臉太久沒有做其他的表情了。
所以她扯了扯,竟然覺得有點費力,於是隻好收回笑。
這時候祁宴也來了,秦淺挺難的在他臉上看到這樣的表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