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小時後,陸西衍從病床上清醒。
他的眼神迷茫了一瞬,但隨之而來的,是滿眼的痛苦。
所有的記憶湧入腦海時,他的頭好像被人撕裂般,他紅著眼抱著頭蹲在地上,良久,才重新抬頭看向徐晨。
“你該死!”
此時的陸西衍已經想起了所有的事情,之前的,之後的。
他失憶後是怎麼對秦淺的,這些所有的事情,他全部都想起來了。
他拎起徐晨的衣領便將他抵在了牆上,一拳又一拳地砸在徐晨的身上。
“你該死,你為什麼要這麼做,為什麼要讓秦淺遭受那些痛苦!”說這話的時候,他的腦海裡閃過的是秦淺拿著刀來殺自己時那絕望的表情。
當時的她該有多痛苦,才會做出那樣的事情。
而他又是怎麼做的?
竟然把她一個人留在了雨夜,他們的孩子,也那樣沒了!?
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眼前這個男人。
此時的陸西衍仿佛一頭發瘋的野獸,整個人身上都散發出一股暴戾的氣息。
此時他的腦子裡隻有一個想法。
殺了他。
隻有殺了他,他才能好受一些。
徐晨剛剛受儘折磨,在陸西衍的手下絲毫沒有還手之力,陸西衍原本就練過自由搏擊,下手又穩又準又狠。
不過幾分鐘,徐晨就噴出一口濃濃的鮮血。
血跡剛好噴到陸西衍雪白的襯衣上。
但他絲毫不理會,雙眼緋紅地掐著徐晨的脖子,手上的動作依舊沒停。
“啊……啊……疼……求您,放過我……”徐晨的慘叫聲響徹了整個房間。
但此時沒有任何一個人敢求情。
陸西衍打的累了,才將徐晨整個人扔在地上。
“我要他的命。”陸西衍聲音清冷,整理了一下袖扣。
說話時,語氣像是地獄裡跑出來的閻羅。
在屋裡的人都跟在陸西衍身邊的時間不算太長,都是新來的,見到陸西衍這個樣子都被嚇的不輕。
他們一個個躲在一旁,但是看向徐晨的目光卻並沒有半分同情。
徐晨一聽陸西衍這樣說,都顧不得被揍得已經殘破的身體,在地上扭動著爬過去:“陸總……您不能殺了我。”
“隻有我才隻要害您的人是誰!”徐晨鼓足了勇氣才說出這句話。
但片刻後,得到的卻是陸西衍毫不在意的目光:“滾!”
不管是誰,他都能查出來,其中韓妙必然逃不脫乾係。
他不必留著這個廢物。
說罷,他便抬步往外走。
身後卻傳來徐晨的慘叫聲:“是安逸,是那個叫安逸要害您,您隻要饒了我,我可以幫您去催眠彆人啊陸總……”
聽到安逸的名字時,陸西衍腳步頓了一下。
不過也僅僅是一下,他便抬步繼續往前走。
無所謂,不論是誰,他都要讓他們付出代價。
而現在更重要的,是要找到秦淺。
他出了醫院,一向愛乾淨的人,此時顧不得去換一套乾淨的衣服,出了醫院門便上了停在醫院門口的車,將司機拉下去。
然後他坐上去,油門發出一聲轟鳴,汽車立刻射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