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西衍從手術室出來的時候,整個人包的跟個粽子一樣。
秦淺垂頭看著他被包的結結實實的臉,心情複雜。
她從未想過有一天自己會跟陸西衍還有這樣的牽扯,沉吟片刻後她對護士說:“先送去病房吧。”
剛把陸西衍安頓好,祁宴就來了。
他一進陸西衍的病房就看到躺在病床上的男人。
“接下來你打算怎麼辦?”祁宴問秦淺。
秦淺搖搖頭:“不知道,等他醒來再說吧。”
想了想,她拿出手機準備給小袁打個電話,從他嘴裡探聽一下陸家現在的態度,但電話打過去,已經無人接通了。
陸西衍在醫院養了半個多月才醒來。
這次秦淺並沒有貼身照顧他,隻是每天會跟打卡似的來一趟。
這天下午她照例來醫院時,猝不及防就對上了陸西衍那雙淡薄的眸子。
啪嗒一聲,她手上領著的手提包就摔在了地上。
反應過來,她輕輕掀唇笑了笑:“醒了。”
她聲音實在太過平靜,沒有一絲一毫的情緒,仿佛隻是在跟一個闊彆多日的老朋友打招呼。
陸西衍眸光深邃,其中仿佛蘊含了深不見底的情緒。
半晌,他才開口問:“為什麼救我?”
跳下山崖時,他是一心求死的。
但沒有想到,他還會活下來。
甚至,他還聽見護士們聊天,說自己是被秦淺以一己之力救上來的。
那天的風雨很大,秦淺一個人套著登山繩下了山崖把他救了上來。
明明她那樣恨他,為什麼她還願意救自己?
這個疑問,讓陸西衍醒來的第一時間,就想要找到秦淺問清楚,奈何他右腿骨折,目前連下地都做不到。
秦淺聞言,卻隻是用清冷的眼神看著他,沉吟了片刻才笑了笑:“我這人一向心善,即便是養了一段時間的寵物在我麵前跳下去了,我也要去找找。”
“還有就是,你是因為我才跳下去的,我不想再欠你任何東西,包括命。”
陸西衍看著站在不遠處的秦淺,神色微動。
她整個人看起來狀態好了很多,整個人平靜如水。
但卻太過平靜了!
平靜得仿佛一潭死水。
陸西衍一時無言,秦淺再度開口:“你既然醒了,那我就走了。”
說罷,她轉身離開,沒有一絲留戀。
“秦淺!”陸西衍開口叫住了她。
秦淺腳步微頓了片刻,最後還是快步離開。
回到家,秦淺在新聞上看到了一則消息。
【恒盛集團陸西衍意外逝世,恒盛近期將為他舉辦葬禮】
秦淺看著新聞標題,目光微微凝滯。
安逸這人心思縝密,但還是太過自信了,他永遠也想不到陸西衍沒死。
秦淺抿唇,唇膜片刻後關閉了手機。
正想上樓去臥室休息一下的時候,李伯的聲音傳了過來:“小姐,有人給您送來了請柬。”
秦淺輕輕蹙眉轉頭看過去問:“是誰?”
李伯卻將手上的請柬遞給秦淺,她打開一看,卻發現這張請柬設計為黑白色。
打開一看,邀請人果然是安逸,不過他現在改了姓氏,名字叫陸逸了。
請柬上,他邀請秦淺參加陸西衍的葬禮,說要給秦淺一個驚喜。
秦淺冷哼一聲,將手裡的請柬扔到一邊:“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