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宴更難聽的話就那麼哽在了嗓子裡。
他眼眸微微一沉，轉身讓傭人準備一套餐具。
秦淺在一邊有些手足無措。
看祁宴沒再說什麼，坐下開始吃飯，她才重新坐下去開始吃。
明明自己什麼都沒做。
但一桌子人吃飯，她總覺得自己才是坐立難安的那一個。
吃飯都有些心不在焉起來，一雙明亮的眸子時不時地在陸西衍和祁宴身上來回轉。
陸西衍和祁宴剛好想對而坐。
陸西衍仿佛不受任何人影響，也仿佛沒有聽到剛才祁宴那些難聽的話。
吃飯的動作依舊是那樣優雅矜貴。
祁宴一雙眸子死死地盯著他。
如果眼神能殺人的話，恐怕陸西衍現在都死了千百回了。
陸西衍被他盯了好一會兒，才抬頭看向祁宴，神色帶著輕笑。
“祁總這樣看著我，會讓我覺得你對我有種另類的欣賞。”
他笑著道：“不過很遺憾，我很直。”
秦淺：“……”
她是真的有點佩服起陸西衍了。
明明飯桌上的氣氛已經都尷尬到這個地步了，他竟然還能開得起玩笑。
果然，祁宴下一刻就黑了臉。
冷笑一聲：“陸總還真是……幽默。”
說最後兩個字的時候，他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的。
陸西衍不甘示弱地回望著他：“彼此。”
秦淺：“……”
明明隻是簡單的對話，為什麼她卻從兩個男人的目光中看到了閃電似的電流。
兩人都沒什麼多餘的動作，但看眼神好像都想要把人殺死似的。
良久，祁宴才冷哼一聲：“陸總這次應該很得意吧？”
“上官家這次栽了這樣大一個跟頭，跟祁氏的合作也已經中斷。”
“這就是陸總最想要看到的結果？”
秦淺連忙道：“不是，他這麼做都是因為我。”
但麵對她的解釋，祁宴卻一點也不買賬。
他冷哼一聲，轉頭看向秦淺。
“淺淺，你心思單純，自然不知道陸西衍這樣的心計。”
“誰知道他這次針對上官家族，是因為你，還是因為他競爭不過祁氏而惱羞成怒，才會出手的？”
秦淺輕蹙了一下眉，轉頭看向陸西衍。
祁宴淡淡一笑，也轉頭看向陸西衍，笑道：“是吧，陸總。”
祁宴其實很明白陸西衍這次為了什麼，他說這些話，不過是為了惡心陸西衍而已。
陸西衍挑眉看他。
眸子裡閃過幾分戲謔。
“這麼多年過去，祁總還是很喜歡以己度人啊。”
祁宴冷笑一聲：“不過是早已看透有些人的手段而已。”
“淺淺，你心思單純，不要在同一個坑裡栽倒兩次。”
這就是明顯的警告了。
陸西衍眸子忽然淩冽起來。
他輕咬了咬後槽牙，剛想開口說話，秦淺猛然站起身來。
“那個，吃的差不多了你先回去吧。”
秦淺走到陸西衍身邊，拉著他往外走。
祁宴略皺了一下眉，看著兩人的背影，神色漸漸凝重起來。
這一刻他忽然發現，秦淺對陸西衍的感情似乎又死灰複燃。
這個想法冒出來時，他放在餐桌上的手緊緊捏在一起。
手上青筋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