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4章 下落_魔女的交換_思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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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4章 下落(1 / 2)

1491年10月13日那次大校慶,就如我剛剛所想的,應該留給戴莎溫馨的回憶,說不定多少也撫去之前的部分傷悲。不然的話,她也不會在十年後的某天回味中,仿佛下意識般流露那道自然又好看的微笑。

奧文對那段回憶的傾述,似乎在話裡藏著幾個意思。

那個晚上的戴莎,或許是有“變化”的,就如走出了憂傷的陰影,可能還讓一直關心她的奧文有所欣慰,可沒想到,那卻是另一段“改變”的開始。

老照片裡未畢業的戴莎,過去還會如小鳥依人般微微傾向那個“他”的她,如奧文所說的,也許在那次大校慶之後,漸漸變成了獨立、自強、少言,或許也少了微笑的她。

所以,在1495年再相逢後,她剛入職時的微笑才顯得可貴。隻是,那卻似不含任何感情的“製式”冰冷麵具,一戴就是六年……是麼?

我見過身心披著全副“盔甲”的她,專業上熱情似火,精乾果敢,人際上冰冷如霜,難以接近。但與她多次相處中,我仍能隱隱感受得到,她那猶如被荊棘封鎖了一層又一層的內心世界中,仍有那麼一縷頑強的青苗鑽過尖刺縫隙朝著陽光方向,最終昂揚開出真誠、樂觀與溫柔的可愛小花,一如十年前最初的她。

這樣一想,或許我真是“幸運”的。

但是,注意到對麵投射過來的目光後,我可不想去彰顯這一份“特殊”,就說“奧文先生,我現在所認識的戴莎學姐,也常有愉快、開心甚至俏皮微笑的時候。我想,她的內心最深處的自己或許從來就沒有改變過。對於如今更常相伴在學姐身邊的你來說,一定察覺到這點細微的變化吧……?”

“是的,我感覺得到。”奧文作出肯定的答複,卻又搖了下頭“但我也知道,這種變化並非因我而起。她偶爾和我聊起你時,那雙眼中猶如閃過的光芒,就如尋著童年心愛玩具的孩子,讓我也感到神奇……當然,也很欣慰,畢竟那才是記憶裡的動人笑容。”

啊?太誇張了吧……而且,我到底在戴莎心目中是個什麼形象啊!玩具?!童年?!孩子……?

不是吧……

“嗯……奧文先生,無論如何,你們認識那麼多年,交情肯定比想象中更好。”我不想把話題往自己這邊引,就轉而說“爭執也好,貶損也罷,那其實就像是繁重工作中的壓力輸出閥口呀?何況奧文先生的包容性這麼強。而且,這麼多年來你對戴莎學姐的幫助和關心,她肯定是清楚的。”

“或許吧。但是,認識多年,不代表關係就一定好。”奧文笑了笑,說“雖然都是吵架,但壓力的單向宣泄,與情感的複雜輸出不太一樣。”

暈。

這位國家檢察院副檢察長……該怎麼說?是不是有點不太自信啊!當然,不是指他的專業能力!

“奧文先生……我想,這種關係上的表麵不好或平淡,會否是因為長久相處後的習慣和依賴?有這樣可靠的兄長,不也是戴莎學姐的幸運嗎?哪怕她再獨立、自強,也總有孤獨與彷徨的時候,而求助的首選之人,肯定是奧文先生,而不是我……就像我和戴莎學姐在一起時,百分百都是尋求她的幫忙一樣!”我說著說著都感覺奇怪極了,難道我是在“開導”一位“迷失”的大人嗎?

看看彼此的身份和閱曆差距……真是不自量力又笨拙可笑!

“就像十年前那個晚上。戴莎學姐當時肯定特彆焦慮,而第一時間想要求助的對象肯定是奧文先生。”我接著補充“在今年,麵對那麼多恐怖罪案,遇到多少艱難險阻,犧牲那麼多可敬的戰友……再堅強不屈的戴莎學姐,肯定也有需要幫助的時候。而能可靠支持的人,也隻有奧文先生。”

“嗬……也許吧。我當然會全力支持她。當然,是在規則與權限製約的大框架下。”奧文笑著點了下頭,說“可能會引起她的一些反感,但她應該知道那是對事不對人。而且,實際而言,那也是一種保護。”

應該是的。我想,戴莎抱怨、揶揄或是“嫌棄”的言語也不過一兩句。

她獨立、自強,卻非執拗不悟一條筋衝到底的人,而是會及時調整策略,靈活迂回,繞過難以逾越的阻礙最終達到目的……當然,或許她現在還未能完成目標,但我相信她肯定可以!

因為,她就像黑夜裡那熠熠生輝的光亮,而光是擋不住的,就如上周迷失在卡恩山區某處神秘的“洞廳”內,見著那似是穿過厚重石牆而來的小光點一般……

想到這裡,我不禁抬起右手,輕輕撫了下額頭。

所以,當時那位小小的“她”,仿佛同時穿越過時空與物理的阻礙,來到我的眼前,卻又“鑽入”我腦袋中的小光點,究竟是什麼?現在又是什麼狀態?怎會什麼感覺都沒有,就如隻是做了一場夢呢……?

不,說起來,從卡諾州……或者更精確講,是從卡恩山區回來後,就沒再做過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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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奇怪。不過,這般聯想就先放到一邊吧。

我悄悄觀察奧文的反應,見到他再次展現的微笑中似乎已沒了適才那仿佛錯覺般的迷茫,就覺得這次同樣“奇怪”得很的“開導”談話大概也算告一段落,就想著趕緊把話題拉回自己關心的方向。

畢竟,再過一會,我也得去趕公車回校了!

“奧文先生。十年前6月學長失蹤後,你和戴莎學姐連夜趕到月鈴鎮的月神旅館,當時房間裡就隻有學長的背包,沒有任何……呃,留下的訊息或……遺書之類嗎?”我在想著有無某種最壞的可能性……?

因為,通常來說,如果出遠門,哪怕隻是在月鈴鎮郊外兜一圈,對於非小鎮居民的外人來說,可能還是帶上背包、準備妥當一些比較好吧?就像學長剛到月鈴鎮的前兩天行動一樣。

又不是像我這樣,“來到”月鈴鎮“兩年”並熟悉了小鎮生活和周邊環境,才敢到郊外瞎晃。即使如此,還總是讓凱爾擔心……回想畢業前夕,他在野外花田急匆匆找我時氣喘籲籲的樣子,就覺得好笑!不過,那也是有原因的……

“我知道你的意思。但當年的學者並沒有表現出任何不好的傾向,他一直都是個陽光、樂觀且善良的人,也總能鼓舞彆人。”奧文看向我,否定了我的猜測,同時又強調一遍“對。他不可能會那樣做……畢竟,他的事業才剛開始。假以時日,他應該是以法學博士的精英身份畢業,作為斯納先生的助手步入政界,再進入立法院,與共同信念的戰友們一起,創造這個國家與社會最需要的‘光’,及時將公義如光明般送達每一個陰暗的角落……”

啊……這段話,我聽過!

就是開學初法學論壇的最後提問環節,在我和戴莎的“問答”中,讓我身心都顫抖起來的那段回答……!

難怪……當時的戴莎,會以執法者的身份,說出立法者的誓言!

因為,她所說的,其實是那位學長可能曾講過的信念和理想,對嗎?或許那是戴莎和奧文都曾聽過並牢記於心的話語,才會這樣一字不差地講出來!

這讓我再次感到震撼,仿佛真的“直擊靈魂深處”。

於是,不等奧文將那位學長的話講完,我便情不自禁地補完了後一句。

“……讓那裡的執法者和人民擺脫黑暗的侵蝕和傷害。”

我輕輕地念著,如同背出一段十年甚至更久遠之前的古老誓言。此刻,仿佛感受到記憶深處的閥門再次被打開,首先湧出的是那一天的記憶畫麵和戴莎的“複述”,而接著最末一個音節而來的,卻是一段陌生又似曾熟悉的話語,就如那天慕然間仿佛來自另一個時空的靈魂所敘。

“讓公義不再姍姍來遲,讓黑暗無法肆意為虐……因為,哪怕再弱小的自己,也可以是照耀瞬間的光。然後,化為希望存在過的痕跡。”

……

一時間,除了悠悠回蕩在咖啡館裡的唱片機小夜曲,再也沒了其他聲音。

氣氛……忽然沉寂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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