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我要演活人……”舒亞聳肩說:“出場就要。”
文森撅起嘴,轉而向喬伊建議:“服裝設計師,弄個超短裙侍女吸引眼球怎麼樣?”
“那太低俗。”喬伊回答:“但可以把衣服弄得破爛些,畢竟那時候是亂世。”
“喂喂!”舒亞大聲抗議:“我可是貼身侍……咳!搞得太狼狽,就說明公主也遇到同樣劫難啦!”
這個擋箭牌找得不錯,讓舒亞逃過一劫。
那麼,公主怎麼出場呢?
“奄奄一息的騎士,恰被路過的公主所拯救。”韋娜概況一句。
這該怎麼講呢?我還沒開口,男生們就七嘴八舌說起來。
“為啥公主要送給騎士一顆蘋果?”舒亞指著劇本上另一行字,問。
“因為騎士一天沒吃飯,又經曆過惡戰,快死了。”韋娜回答。
瑞安也提起問題:“四月哪來的蘋果?”
“蘋果有重生的意味。”韋娜合掌做起祈禱狀:“那是聖主奇跡,就像她與他的相遇是天意一樣。”
她已經放棄解釋,直接硬來了……
“附近有麥田啊,不如送騎士一把麥穗。”文森跟著胡說。
“嗯,可以收割一些麥子,到附近村子裡脫殼,磨粉,再找個麵包房烤製,比蘋果好。”瑞安出主意說:“剛好有個貼身侍女可以幫忙,完美。”
“所以,騎士實際上是穗子拯救的?”喬伊總結。
麥穗……?
明明聽著他們在瞎扯,我卻愣起來,腦袋忽然一片空白。
麥穗,我好像感應到什麼思緒,但記憶裡什麼都沒有……
“等你們搞完這些,騎士已經升天了好嗎?”蕾雅中斷男生們的胡思亂想。
“對啊,所以還是蘋果合理。”韋娜控製著節奏:“好,下一個問題有沒有?”
“公主為什麼會恰好經過?”瑞安問:“這裡可是平原戰場……她要躲在哪裡啊?”
“不是有一片麥田嗎?”文森接上話:“可以蹲在田裡啊。”
“那也很容易被發現,這麥田其實是戰場一部分。”瑞安看著劇本,說:“而且,她還帶著侍女呢……所以說,寧諾王國的公主帶著侍女跑到北部平原來乾啥啊?”
“你們真麻煩。”韋娜提筆在劇本上補充設定:“離戰場略遠處,恰好有一片果林。當天,歸國途中經過北部平原的公主與侍女,幸好在林子裡躲過戰禍,又發現並摘下一顆罕見的早熟蘋果。這就是神跡……”
“漫天飛雪,麥田結穗,蘋果早熟。”瑞安忍不住感慨:“真是亂七八糟的四月啊。”
“所以說是神跡嘛。”韋娜瞪了一眼瑞安,轉頭問起喬伊:“道具助理,場景布置行嗎?”
“行。麥田和樹林,我可以畫出來。”喬伊看向文森:“場務,到時幫忙做立板。”
文森比了個“沒問題”手勢,掃過一眼劇本後,問:“這裡還有馬?”
“對啊。這是從小與公主相伴的駿馬朱迪。”韋娜念著劇本設定:“一匹純種母馬,桀驁不馴,卻對公主唯命是從。”
“公主出行,是不是坐馬車比較好?”瑞安又提起建議。
“馬車要藏在樹林裡,這得畫多大一片林子啊?”喬伊不同意。
“騎馬,還可以突出公主英姿的另一麵呢。”韋娜解釋:“這樣,就不是那種傳統嬌滴滴類型了。”
“公主騎馬……那侍女也要麼?”舒亞舉手提問。
“沒想到這一層哦。”韋娜很隨意地說:“你就走路吧。”
“那侍女得跑多快才能跟上騎馬的公主啊?”文森指出問題後建議:“或者一起騎?”
“開玩笑呢,公主和侍女騎同一匹馬?”喬伊指著劇本說:“而且,注意設定,隻順從公主的暴躁母馬。侍女敢爬上去,絕對被朱迪一腳踢飛到天邊喂夕陽。”
“那就是要準備兩匹馬啦?道具怎麼設計?”文森問:“套著馬頭的竹竿?”
這畫麵感……簡直炸裂。
“需要的話,假裝在騎馬怎麼樣?”蕾雅不屑一顧:“不就是‘駕駕駕’喊幾聲嗎?”
“太尬了。”舒亞搖搖頭。
“可以借雙人馬道具服。”喬伊說:“怎麼樣?保證高頭大馬效果。”
“你們選兩人來演馬?”蕾雅皺起眉:“然後公主騎著你們轉圈圈?”
“我無所謂呀。”文森笑出聲:“再找一人嘛,我看喬伊就挺好。瑞安太高了,不好找同伴配合演。”
無語了……我正想開口拒絕這個餿主意,就聽到瑞安的發言。
“不行的。”瑞安對文森說:“彆忘了,你還要演屍體。人不夠。”
“是哦……”喬伊點了點頭,看向文森:“你還是去死吧。”
“說什麼呢。”文森笑嘻嘻地看向喬伊:“我們要一起死呀。”
“太麻煩了。”韋娜在劇本上大筆一揮,直接把公主愛馬寫死:“朱迪不幸被流矢射中,犧牲。”
瑞安又開始碎碎念:“馬都中流矢了,公主居然還沒被敵人發現……”
“好,好。”韋娜繼續在劇本上補劇情:“朱迪臨死前,以一己之力引開敵人,最後死在麥田邊。”
“那公主此時在哪裡?怎麼躲過幸存敵軍?”瑞安接著糾纏。
“這個公主,括號含侍女,從小比較外向。”韋娜麵不改色地扯下去:“她們都爬上了一株參天大樹,還在樹頭發現早熟的蘋果。重點再強調第三次:這是神跡。”
我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或是該思考些什麼了。
直到大家對第一幕劇本沒有太多想法後,韋娜就請男生們幫忙,將會議室椅子推到一邊。
一片空白地帶很快就被清理出來。
這是要作甚?
“好啦。”韋娜將劇本卷成話筒狀,對我們說:“現在開始排練試試。男生屍體們上前躺好。騎士大人準備爬出來。椅子堆就當是小樹林,公主和侍女去那邊待著,準備出場。”
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