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是不是最近有人向你推薦過超高密度能晶試品,比如一枚能頂現在四五枚那種?”我馬上追問。
“你怎麼知道?”沃倫放下報紙,看向我:“朋友確實說過,他用了彆人推薦過的什麼特種黑能晶,效果很好,與標準製品比,相當於用兩三倍價格換四五倍性能,很劃算吧?”
“那老板你……”我倒沒感到特彆驚訝。想想也對,維利也隻是一個下遊供銷商,肯定還有不知數量的其他中間商和更多底層用戶。
“我沒用那些東西。可能是本性保守吧。”沃倫聳肩說:“我比較喜歡按既定程序做事,除非確實能從正規渠道買到這些所謂高指標能晶。”
既定程序……所以才多年如一日製作那種黑咖啡麼?
“這樣也好。”我回了一句。
“怎麼,那不是好東西,對嗎?”沃倫問:“伊珂,你是學這個專業的,是不是知道些什麼啊?”
“目前還不太清楚這些東西的原理。性能也許真很強,但副作用如何也無定論”我搖搖頭,提起建議:“最好還是彆用吧。”
這恐怕不隻是指標超群的超高密黑能晶基礎原礦。雖然沒有證據,但隱約覺得,這種晶石好像不太適用於現在的動力源。
更何況,大部分非正規渠道流通的超高密黑能晶礦石,搞不好是贓物啊。
“好,你是專家,聽你的。”沃倫笑著拿起報紙:“還聽新聞播報嗎?”
這個老板……就算沒我意見,他也不會用那種晶石吧。真是好借口啊。
“好呀,謝謝主持人。”我回了個玩笑。
“嗯。”他還正經起來了,字正腔圓地朗讀著:“曾發生不明人士高空墜亡事故的聚能聯合集團新總部大樓,近期正在加快施工建設。據消息人士透露,該總部大樓將作為11月11日的年度發布會新舞台,展現即將麵世的重量級新產品……”
可惜,還沒講完這段新聞,大門就“吱吱呀呀”地打斷了沃倫的讀報。
這個時間點來的客人大概是戴莎?我站起來一看,果然是她。
“學姐,歡迎光臨。”我趕緊走上前迎客。
“晚上好。”她點著頭向我打招呼,目光接著飄向吧台那邊:“嗯,很香的咖啡味。”
“客人,需要來一杯黑咖啡嗎?”沃倫放下報紙,正給他的杯子裡倒入熱騰騰的咖啡。
“謝謝,晚上不喝。”她轉而看向我,微笑著說:“茉莉花茶就挺好。”
於是,我將她引到一處卡座,並送上一杯花茶,然後在她對麵坐下,一起聊會天。不知不覺中,這已成為一種頗讓人期待的習慣。
戴莎帶來關於“裡克”的一些調查信息。
國家神學院確實存在一位名為裡克的教授,但那是將近二十年前的事。
但是,這位神學教授自1481年底左右就失蹤了。
“失蹤?”我愣了一下,問:“失蹤二十年?難道沒有親人報案之類……?”
“這位教授似乎是孤身一人呢。他的父母是在1481年逝世的,而他與親戚也幾乎沒聯係過。”戴莎說:“1481年底,他從國家神學院不告而彆後,就無人知曉其行蹤。”
“國家神學院出身的教授,他怎麼會……”我覺得很不可思議。對碰已知信息,這個裡克教授,和月鈴鎮上那個巡修者裡克很可能是同一個人。但是,兩者的信仰可能是相差甚遠,怎麼會有這種異常轉變呢?
“是很可疑。他在國家神學院的公開身份,肯定是聖主教徒。”戴莎講出我所想的疑點:“而你在家鄉遇到的那個裡克,卻是個邪教徒。唯一共同點,就是1481年,恰好能對應神學教授裡克的失蹤節點,和邪教徒裡克的二十年巡修的起始。”
“信仰的轉變確實詭異。”戴莎接著說:“他在國家神學院的一些昔日同事,現在已經升為學院各級負責人,都對其人經曆語焉不詳,似乎壓根就不想提這個人。可能發生過一些不好明說的事情,但也間接印證這種轉變的可能性。”
這又是個謎啊,這個裡克身上究竟發生過什麼事,竟能導致思想發生如此大轉變,從一個受人尊敬的國家神學院教授,墮落成醉臥街頭的邪教徒巡修者?
當然,目前為止還都是猜測,但光想想就覺得不可思議。
戴莎曾說過聖明教已經被禁止公開活動,那這些教徒怎麼處理呢?
對於這個問題,戴莎回答是,絕大部分被蠱惑且未犯法的邪教徒都是平民,自然是以挽回正途為主。
“要抓捕的是那些蔑視生命,違背人倫,策劃恐襲,卻又躲在黑暗中的無恥元凶。”戴莎堅定地說。
她的聲音很好聽,語調也不沉重,但講出來的話卻充滿力量感,令人動容
這就像是一個誓言。而我也相信她能做到。
此刻,我仿佛能感知她內心深處那未曾變色過的信仰,不禁欽佩地點了點頭。
“我會做到的。”她笑了一下,好看極了。
“嗯嗯。”我每次與她對視久了,總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便稍微彆開目光,問起彆的事:“對了,學姐……那個高密級庫房,確定儲存的都是黑白能晶嗎?大概有多少呢?”
我同時在思考剛剛的運算推論。也許按那庫房麵積和貨櫃容量,儲藏幾百噸礦石似乎也不成問題,這樣換算的結果似乎更加合理點?但是,如果考慮超高密黑能晶基礎原礦的可能數量,應該會少一些。
“從目前各種渠道信息來看,可以確定同時存有黑白能晶,雖然不知道具體類型。”戴莎想了一下,說:“但是,那段時間裡,庫房啟用的空間不多,據推算,可能隻有3噸至5噸左右的能晶礦石。”
“什麼?”我更驚訝了。就這麼一點能晶,真能引發那種級彆的爆炸當量?
應該是我假設和算法都搞錯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