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隱隱感覺到某些端倪,卻不好再仔細問下去。
“那些操弄邪教,控製不幸者思想、甚至傷害無辜者生命的罪魁禍首,應該被逮捕並追究責任。”我想起戴莎說過的話。既同情那些誤入歧途的人,也不能饒恕那些傷害彆人的罪大惡極之徒。
“好像在哪裡聽過類似的說法。”林奇微笑著點了下頭,說:“我非常讚同。”
嗯……也許是從戴莎那裡聽來的?畢竟,他是戴莎所認識的朋友吧?
“學長,如果您認識那位被采訪過的聖明教徒,那是不是可以幫助他脫離邪教信仰?”我覺得,既然那個邪教徒能接受林奇的采訪,至少就不是那種瘋癲入魔的極端分子吧?
“……”林奇歎了一聲,說:“那個人……已經不在了。”
“啊……”我頓時喊出了聲。他的意思,應該就是對方已經死去。
而聖明教徒的死,會有多少是壽終正寢的?千萬彆又是另一件悲劇!
“太不幸了。我還以為……能接受學長的采訪,至少也是個信仰精神不深的正常人。”我觀察著林奇歎息的樣子,可能他真的認識那個聖明教徒。
“是的,我也曾這麼認為。那人……雖然近年來也有些過激言論,但也是事出有因,可能與他工作家庭都有關。”林奇說:“等到我發現竟還關聯邪教信仰時,後麵的事情變化就一發不可收拾了。那真是不幸的事件。”
“太不幸了。既然事情已經過去,祈禱聖主的憐憫,願其靈魂得以安息……”我似乎能感覺到一種憂傷和懊悔的心情。聽起來,林奇可能與對方頗為相識。
於是,我便憑著記憶為逝去之人祈禱。雖然我沒有很深刻的宗教信仰,但畢竟在教會學校長大,還是懂得一些約定俗成的禮節。
“謝謝。”林奇接著說:“是啊……已經過去一個多月了。”
嗯……?竟然是近期的事嗎?難怪林奇提到這件事時,會表現出明顯的哀傷之情。
“一個多月……那學長來到這裡,也差不多是這個時間嗎?”我記得,第二次到戴莎家是在8月18日的周六。當時,戴莎就提到林奇去卡諾州做調查。
“是呀!你一說,我才想起來,居然在紅葉城待這麼久了。”林奇像是煥然大悟般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說:“糟糕,好像都拖了主編快一個月的稿子……”
天,他自己不就是《紅番茄報》的主編之一嗎?莫非真被撤職了?
聯想起來,他來到卡諾州調查聖明邪教,也是他所認識並采訪過的聖明教徒死後沒多久的事吧?不過,這兩者……有什麼關係嗎?是巧合?還是……?
而且,他為什麼要在這裡待這麼久?難道有什麼發現?
“學長,那您在這邊待了一個多月,就是在調查聖明邪教嗎?是因為這裡宗教派彆很多,有可能是聖明教的誕生地……甚至大本營麼?”我挺想知道林奇的調查成果,便猜測著問。
“嗯,算是有某些線索,所以才窩在這裡。但是,要說這邊就是聖明教的巢穴之類,恐怕也還沒有明確證據。如果連我都有的話,檢察院重案處早就把這幫邪教狂徒一窩端了吧?”林奇說:“這是個可能存在近千年的邪教,曆史也許與聖主教一樣長,早就習慣在黑暗中分散生存,就像影子一樣……你好像看得見,又抓不到。”
這話說得也對。林奇畢竟也隻是一個調查記者,個人力量總是有限的。更何況,就連國家檢察院的戴莎,率隊追蹤聖明邪教應該已有好一段時間,也未有明顯的戰果。
“你怎麼對這種邪教有興趣?說真的,這可不是探險故事。”林奇接著對我說:“彆說那些精神不正常的極端分子,聖明教甚至還可能與更恐怖的東西有關,那可是完全不通人性的怪物……嗯,野獸。”
“死靈,對嗎?”我聽到他最後的用詞變化,或許他是不想嚇到我。
但實際上,對於死靈,雖然恐懼的陰影依舊纏繞著我,但……如今也不是特彆害怕。
隻要……隻要我那莫名其妙的能力仍在,就不怕死靈致命的可能關鍵,vd係凍灼毒素。
雖然,毒素與死靈的關係還沒有被完全證實,隻是因為我連串詭異經曆中的某些“共同點”所作出的推測。
至於我的推測對不對?我也不知道。
之前出庭作證時,菲利講過死靈致命的機理尚未明了,又否定遇難者中毒致死。而中毒昏迷的蘇珊雖然被醫院判定為感染某種致命毒素,但據戴莎所說,那也可能隻是醫療方根據病症表現用了同樣“vd”前綴來命名而已。
畢竟,我後來也通過其他資料了解到,“vd”其實就是代表“極度危險”、“不明”、“致命性”等含義,好像也隻是一種巧合的共同代號。
雖然,死靈殺人和蘇珊中毒兩個事件中,都有遇害者傷口出現詭異黑斑的表象,但兩者似乎沒辦法完全聯係起來。
相信可能早有法醫發現過類似特征,但如果死靈真的也會傳播凍灼毒素,被其襲擊致死的人,屍體上就應被檢測出類似毒素,而從目前信息來看卻似乎沒有。
至於我,為什麼會有強烈的認定感?
那是因為,我被死靈襲擊時,接觸蘇珊和妮卡被證明感染過凍灼毒素的傷口黑斑時,甚至是接觸到超高密黑能晶基礎原礦,以及觸摸米娜父親留給她的詭異黑能晶礦時,都有種冷寒的刺痛感,直至我的奇特能力將其徹底消融為止。
但這也隻是我個人的感覺,如何向彆人述說?講出去之後呢,又會有什麼後果?
有時候,我甚至有個瘋狂的想法。如果……觸碰被死靈襲擊致死的其他遇難者屍體黑斑,會不會就能“檢測”出其是否留有凍灼毒素?
不,不……還是不要了……
“你了解死靈嗎……?”林奇的語氣似乎帶著些疑惑。
“是的。我和同學,甚至是死靈襲擊事件中的幸存者。”我覺得可以向林奇說一些事實,就像向戴莎說過那樣:“我來自南方的月鈴鎮。那裡的月鈴礦區,在6月17日發生過可怕的死靈殺人事件。當時撰寫《紅番茄報》係列專題報道的記者也是您吧,學長?”
“哦……我想起來了!原來就是你,伊珂!難怪名字有點熟!”林奇看起來頗為驚訝,甚至抬起手指向我,直到可能發現不妥後才放下手:“沒錯。我6月18日接到線報後,就於當天下午跑到月鈴鎮做專訪。當時我在那裡待了幾天,也聽說過你的事!不過,卻未能成功與你見麵。沒想到,竟然會在這裡遇見!”
我聽完後也很詫異:林奇竟然也去過月鈴鎮?
不過這倒也不奇怪。我記得,後來在中央圖書館時,還見過連續幾天的《紅番茄報》月鈴礦區不明致死案報道。
但沒想到的是,他在月鈴鎮時居然還找過我。
不過,我那幾天也沒出遠門吧?怎麼他會說未能成功與我見麵呢?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