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緊跟在槍聲之後響起的是一聲慘叫,隻不過聲音的主人是那個假治安官!此時的他整個人躺在地上打滾,表情扭曲地哀嚎著,左手按在右肩膀上,指縫間正滲出好幾股鮮血。
隻見芙琳不知何時已掏出一把銀色手槍指向前方,槍口還冒著輕煙。
她上身略微前傾,雙肘微彎,前伸的右手握住槍把且食指扣在扳機上,左手五指包著右手握槍的指節,雙眼緊盯前方。
“全部人雙手抱頭臥倒!”芙琳吼了一聲,持槍直指向前。
仿佛被那股聲勢所震撼,我們這邊所有人馬上都蹲了下來。
當我偷偷抬頭往芙琳那邊看去時,才發現她掛在皮帶上的小腰包上蓋已經被打開,原來那是她裝手槍的皮套!
真沒想到,這位平日印象裡溫柔體貼的司務官,竟然也有如此果斷勇敢的一麵!
她的拔槍速度真快!打傷製服麵前的敵人後,她仍保持著準備射擊的先發姿勢。在剛剛那聲威嚇之後,前方可能有幾十步遠的另外兩人似乎也不敢動彈。
當我看過去時,能見到那兩人雖然已經跨出幾步,卻都也攤開了雙手,好像是在考慮要舉手投降一樣。
“哎呦啊……”躺在地上的假治安官叫過兩聲後,突然間大聲喊出一句:“乾掉她們!”
隨著這聲可怕的命令,局麵驟然生變!前麵那原本可能已準備放棄反抗的假警察都不約而同地伸向腰間槍套!
緊接著,就是一陣響亮的槍聲再度響起。
“呯!呯!呯!”
“啊……!”我蹲在地上,趕緊低下頭,雙手抱著腦袋,緊閉起雙眼,聽著那可怕的槍聲響起,還有不知什麼物件被子彈擊碎的雜音……好像是玻璃破碎聲?!
同時,似有勁風在頭頂上掠過……那可不是相比之下“溫柔”得多的山風!
隻是在電光火石之間,也許最多不過三四秒的時間,槍聲便都靜止下來。
這場突如其來的槍戰……結束了嗎?!
“芙琳女士……”我趕緊睜開雙眼望過去。
哦,謝天謝地!芙琳仍在,並且安全!
她已換成持槍跪射的姿勢,左腳踏前一步半跪,右膝著地,仍是伸直右手持槍指向前方,左手握姿與剛才相同,隻是左肘目前頂在左膝上。
再轉而往前看去,那兩名試圖反抗的假警察都仰麵躺在地上,其中一人手裡好像還握著手槍,但勝負已定,這兩人可能都已被擊斃。
天啊……剛剛要是我們都還站在這裡,說不定就會被流彈擊中!
想到這裡,我不禁心有餘悸地再次看向芙琳。
“已經結束了。”芙琳緊繃的臉色似乎稍微放鬆了些。她終於能分點注意力看向我並點了下頭,像是在安慰我一樣。
接著,芙琳仍是右手持槍指向躺在地上的假治安官,快步向他靠近後,馬上蹲下身,空出左手,搜出那人腰間手槍套裡的武器,將其裝到自己的小腰包後,才接著說:“你被捕了,涉嫌殺害紅葉城治安官和警察,以及襲擊國家檢察院人員和無辜公民!”
“哎喲喲……痛死了……混蛋,手要斷了啊!”假治安官好像都聽不到芙琳的說話,自顧自地在地上哀歎,完全沒了剛剛那凶悍的模樣。但他肩膀上的槍傷看起來似乎挺嚴重,一直在流血。
“傑瑞先生,幫忙打開車子後尾箱。我的背包外層袋裡有急救包,幫他包紮止血一下。”芙琳隻是朝著傑瑞瞥了一眼後,仍是持槍盯著躺在地上的假治安官,絲毫未放鬆警惕。
“好,好的……”傑瑞的聲音仍有些顫抖,他站起來後,看了一眼車子前擋風玻璃,輕喊一聲“我的天啊”後,就匆匆跑向車子後麵。
呃……我順著傑瑞剛才的視線看過去,隻見車子的前玻璃已經龜裂,蜘蛛絲般的裂紋中間好像還有一個洞。
那應該就是剛才槍戰中的子彈留痕。
“抱歉,傑瑞先生。”芙琳目不轉睛地看守著假治安官,隻是對著走過身旁的傑瑞說:“打傷你們商社的動力車。但是,幸好有這輛車掩護,要不然後果嚴重。謝謝。”
“不客氣,謝謝您才對,芙琳檢察官。這個家夥……”傑瑞看了一眼躺在地上嚎叫的假治安官,指征說:“他穿著雅布先生的製服。剛才我看到警號時,幾乎嚇呆了……”
原來如此……難怪傑瑞遞煙給假治安官並套近乎時,後來看著對方製服的警號後聊天的聲音都變了!可能當時他就意識到對方身份有假!
“所以……傑瑞先生才會問雅布先生的去向……還有力奇警長嗎?”我看向傑瑞,頓時暗暗佩服這個年輕司機的敏感性和機智。
“是的。這條路上我們都走過好多遍。真不是吹噓,站崗的幾班治安官和警察先生們,我們都熟得很。”傑瑞點了下頭,打開車子後尾箱,按照芙琳提示從背後裡搜出急救包,同時說:“那位力奇警長也不是請假,我聽說是換班到東城區某個檢查站站崗。所以今天這個時間點接替他的,應該是雅布先生他們才對。但現在……哎。”
所以傑瑞剛載我們到這邊檢查站時,才會信心十足地保證能順利通關麼?也難怪他見到站崗的人與他所知不符後,才會“咦”了一聲。
而且他也挺聰明的,還會想辦法確認對方身份。隻不過……大概他最後也猜到,原本應在這裡站崗的雅布先生他們,說不定都已經遇害。
芙琳也很厲害!她應該是從傑瑞的隻言片語中推斷出某種可怕情況,再與傑瑞進行有限信息的對碰後,馬上通過突然質詢識彆對方身份有假!
而那個假治安官,可能沒想到這種突發情況,未能及時應對以至於破綻百出,甚至最後還可能想要把我們都滅口……這群凶手!
“很不錯,傑瑞先生,謝謝你提供的情報,我們才能安全站在這裡。”芙琳對走到身邊的傑瑞讚賞一句:“你辛苦了。”
“不不,我根本不算什麼,剛剛真的要嚇死了……當時我都懷疑自己可能也要被乾掉……”傑瑞蹲下身,略微笨拙為這個哀嚎不停的假治安官止血和包紮傷口:“特彆是後麵那兩個人走過來時……是不是想把我們都殺了啊?!”
這!也許真有可能!
記得剛才還凶相畢露的假治安官說過一句“留個活的就夠”的話,這人和同伴可能真要殺了我們其他人,隻留下一個人質。他們究竟……想乾什麼?!
想到這裡,我頓時感到背後發涼。可再看看仍在地上哀嚎的家夥,這人哪裡還有剛剛那凶狠的樣子?
“彆叫了,又不是致命傷。”芙琳可能是厭煩假治安官不停歇的哀嚎,冷冷地說:“你們是什麼人?為什麼在這裡冒充警察?!原來的治安官呢?你們要搶劫我們的車去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