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哎?”凱爾的臉上畫滿了驚訝,雖然是在與塞拉握手,看起來卻更想是被對方抓著手晃啊晃……
“學姐……!彆開玩笑了好嗎……”我聽得直想翻個白眼,雖然大概也猜到塞拉的意思,但這位偶爾會抓弄人的女士能不能看下場合啊!
“下個月13號的大校慶上,1501屆能晶工業專業不是要表演聖城記紫白玫瑰話劇嗎?”她看過來的時候,又朝著我眨了一下眼睛!然後,她就笑著向凱爾介紹:“那一晚的主角,公主閣下就在你眼前喲。”
“學姐啊……”我自己都聽得快尷尬死了。好不容易都快忘記這件事……天曉得當時怎麼會耳根一軟、腦袋一抽就被韋娜拐進那個所謂的“紅葉話劇團”!
“咦……我不太清楚這件事哎。聖城記的故事倒是小時候讀過。”凱爾這才反應過來,收回手後,瞄了下我,又看向塞拉,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那……”
“當然會有一位俊俏的騎士與公主搭戲嘛。”塞拉的笑容挺了好久,也沒有半點褪去的意思!她還稍稍向前傾了下頭,問:“怎麼?你有興趣?”
“呃,不是……”凱爾卻是往後退了小半步,表情似乎有點無奈,又看向了我。
“那就是我室友蕾雅演的啦……哎,總之相當混亂,一時半會說不清。”我直接就揭穿塞拉故弄玄虛的謎底,歎了一聲,對凱爾說:“下周末見麵的話,有空再說吧。”
“嗯……?”他歪著點了下頭,像是終於想通了什麼,笑著說:“好像很有意思……”
不,一點意思都沒有!簡直就是自找苦吃!我想趕緊結束這個話題,可塞拉卻似乎燃起了某種熱情!
“肯定會很精彩!怎麼樣,下個月13號,要來學院觀看嗎?”她直接就發出了邀請:“現實裡的少年騎士?嘿!”
“不是啦,我不算……”凱爾尷尬地笑了一下,接著卻很認真地問:“外校的人可以來看嗎?”
“有入場券就可以,很好解決的。”塞拉笑著看向我:“讓韋娜去溝通下,印多一遝就行。”
一遝……
可以的話,彆請太多人來觀賞我們出醜行嗎……
還有你……凱爾同學!彆用那種期待的眼神看過來啊!
“這事……回去再說啊。”我現在隻想早點脫離這令人無語的場景,便疲倦地揮起手與凱爾告彆:“那再見啦……我們先走了。”
“嗯,再見。”他笑著點了下頭,然後又說:“哦,那下周末見麵時,再講詳細點呀。”
好,好……
已經不想說話了。我勉強點點頭,轉身與塞拉重新上車。
隨著一陣轟鳴聲後,動力車開始轉向,往路口另一側道路行駛而去。
搖下車窗,還能見到他仍站在路邊揮手。於是,我也朝著他微笑並揮手告彆。
隻是很快地,他的身影就模糊在越來越遠的車後方。
沒事啊……隻是“再見”。我們終會在碎石城再見的,一如之前的周末。
所以,這份淡淡的惆悵……也許是對那段已然模糊夢境中“再見”的思緒吧。
車子再一次行駛在崎嶇的山路上。跟在後麵的還有一輛小型動力車,主要是搜救隊中的治安廳人員,包括受托陪同塞拉並協助溝通事宜的治安官。
這次回城應該安心得多才對,但總是平靜不下來。
或許是因為山路顛簸,也可能是……總能感覺到車內的另一道視線!
呼。真是受不了啦。
收回望向窗外山巒綠林的視線,轉頭看向車內另一位乘客,塞拉。
咦,這次她的臉色倒沒有戲謔般的笑容……表情也好像溫柔許多。
“真勇敢。不僅是那位少年,你也是。”她看著我,又像是觀察過好一會,才接著說“在如此恐怖的山區待過一夜,隔天才得到救援……換做彆的普通人,怕是已經驚慌到精神失常,連正常交流都不太行了。”
呃……好像我表現得確實“過於正常”了。
甚至,剛剛就在1號礦區那裡,還與她“交流”過發生在其他地方的可怕事件……!
“不,其實,我們還是很害怕。隻是強作鎮定……”我如實回答她。
確實,自己也並非天不怕地不怕的人,就算因為莫名擁有足以對抗死靈的異能,但這山區可不是僅僅隻有這些“無生命”的怪物而已!
“能讓自己鎮定下來,還能主動尋找救援,真的很不了不起。”她微笑著點了下頭,接著就神情嚴肅地問:“聽剛剛的問答,你們在山裡遇到了‘怪物’?”
“對……”我點了下頭。
剛剛我們在做筆錄時,塞拉一直都在,她自然知道我和凱爾相遇前後的遭遇,包括連串殺人事件的“凶手”……兩種共七“隻”怪物的存在!
隻不過,那些負責記錄的治安官應該不太相信這些,說不定隻是當成我們自己的幻想或噩夢而已。
實際上,也就國家檢察院的專案組知曉這種怪物的存在,但現場並沒有相關調查員在,比如萊特和菲利……之前就已聽說他們今早把芙琳接到了醫院,然後重新再去雅賓旅館,不知現在在哪裡?
至於塞拉……似乎她也不像其他“普通人”那樣表示懷疑。不過,她聽到我簡短的答案後,沉默了好一陣,才說:“遇到這樣的不死怪物,一定很害怕吧?但能逃脫它們的襲擊,真的很勇敢。聖主保佑!”
她真的相信“死靈”的存在?!
我驚訝地看向她,片刻後才問:“學姐,你……了解這種怪物嗎?”
“死靈……對吧?”她竟然說出這個名字!而且她似乎對其並不陌生:“像是‘活著’行動的‘死屍’,是不是?”
“啊……”我不知道她究竟還知道什麼,但提到死靈,尤其是昨晚第二次遭遇到這些恐怖的怪物,現在仍感到一陣懼意。
我搖了搖頭,還是想不通,就直接說出心聲:“不明白。為什麼會有這樣可怕的東西?明明已經死去,又因為什麼而‘活’?但又根本不是真的‘活’……”
“是啊。本來,生與死,可以說是一個硬幣的兩麵。”她舉出一個例子:“對於硬幣本身而言,那是知曉彼此存在卻永遠不會重合的兩種狀態。要麼生,要麼死。”
嗯?雖然有點道理,但……她是不是還有其他意思?
果然。
接著,她便伸出右手的食指與拇指,讓兩指慢慢接近,就像“夾住”某個硬幣,說出一句更難以理解的話。
“但對於硬幣的擁有者來說,隻需輕輕一捏,就能同時掌握兩個對立麵。比如,生與死。”
啊?這又是什麼意思……?我不解地看向她,卻見到她仿佛眼神迷離般地緊盯著兩指夾著的“硬幣”,好像早已陷入某種沉思中。
難道,她剛剛是在自言自語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