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此刻的這位大小姐想得可真多……都考慮到上門拜訪的環節了。
但問題是,這棟房子……有人住嗎?
現在,我們都站在前庭院那鏽跡斑斑的大鐵門之前。透過鐵欄間隙,還能看到裡麵的荒涼景象,一條破破爛爛的石板路通往裡麵的房子,路兩邊則是雜草叢生的空地。也許這兒曾是個花園,但現在更像是昨晚路過的某個山區草地。
那種不知在“綠海”中可能潛伏著什麼危險的感覺……真令人不適!
“裡麵還有人住嗎?咦,還有個小鈴鐺,但是……”韋娜先往鐵門裡麵看了看,又伸手搖了搖掛在門上一個同樣生鏽的鈴鐺。
儘管此刻的鈴聲還算清脆,但似乎喚不來任何來開門的人。
隻是,如果現在真有什麼人從近似廢棄的房子裡鑽出來迎客,那恐怕反而感覺更加詭異!
再看看鐵門兩側的圍牆,大片牆皮脫落,露出的磚石縫隙裡甚至還有綠草冒尖。
某側圍牆上還釘著一小塊黑乎乎的鐵片,那是什麼……
“學姐,這兒大概沒住人吧……算啦。”蕾雅其實也跟著望了望鐵門內的庭院和遠處的房子,但她似乎很快就打消了“探險”念頭,看著圈住兩扇鐵門的粗大鎖鏈說:“這門好像都被鎖起來了。”
確實是有這麼一條鎖鏈繞了好幾圈“鎖住”了大鐵門。但是,仔細一看,鐵鏈的鎖頭似乎沒有……
“這鎖頭都沒合上。”韋娜馬上發現了端倪。她伸出雙手,將實際上沒插入鎖體的一側鎖鉤撥開,便輕鬆拿下了鎖頭。
跟接著,韋娜稍稍用力,就將鐵鏈抽了出來!
然後,那仿佛沉睡了幾個世紀的生鏽鐵門,發出垂垂老矣的“吱呀”聲,向庭院內退向兩邊,讓出一道窄口子。
“哇……好多鏽!”韋娜直接將鐵鏈和鎖頭掛在一邊鐵門的橫欄上,又舉起雙手看了看上麵的黑黃汙跡:“真臟……”
但是,韋娜馬上就翻過雙掌推開鐵門,拍了拍手後,便轉過頭對著我和蕾雅說:“好啦,門開了。進去看看吧!”
這……?
當我看向蕾雅時,發現她也是一臉驚詫的表情。或許她也沒想到韋娜居然就能如此“自然”地開門走進庭院……而且對方已經走開了幾步,還朝我們揮了揮手!
“學姐啊……這算私闖私人領地呀。”蕾雅猶豫一會後,還是和我一起跟上去,對韋娜說:“好像不太好……”
豈止不太好,感覺就像是違法行為!我走在荒涼的庭院中央石路上,環顧四周破敗的景象,心底嘀咕著這兒很有可能是一座無人宅邸,但即使如此也不能私自闖入……
“不不,這兒沒豎立私人領地的牌子。我們隻是去前麵的房子敲門,看看有沒住人而已。”韋娜狡辯了幾句,邊走邊說:“但這兒就像被廢棄一樣,簡直就像……呃。”
韋娜的話戛然而止,卻讓我聯想到彆的地方。
從破爛的石板路縫隙裡冒出的簇簇青草,兩側幾乎高及膝蓋的草叢,庭院某處藏著掉了一邊繩索的秋千搖椅,以及前麵屋子那色彩黯淡的破損三角屋頂和牆壁……
微暗的夜色下,這裡簡直就像是……
墓園。
對,就是這樣讓人不適,毫無生氣的死亡之地!我想,韋娜也許有同樣的感覺!
這時,身旁的蕾雅湊近了我,甚至又挽起我的手臂……她大概也有類似糟糕的聯想。
幸好這座“墓園”不算大。很快我們就走到了房子門前。
那是掉漆的破舊木門,加上兩側牆皮大片脫落以至於露出磚石的牆壁,簡直就像是被什麼可怕凶獸光顧過並留下觸目驚心的爪痕。
“請問有人麼?”韋娜勇敢地走上前,抬起右手屈指敲了敲門,聲音也變小許多,似乎將在庭院大鐵門前的好玩心態遺失在了蕭瑟的空氣中。可能她也害怕從屋裡冒出某些怪人……或者怪物?!
“哎,學姐,彆敲了……可能沒人住啦。”蕾雅的聲音似乎有點緊張,還朝著四周看了看:“這地方……好像很久沒人來過。”
“不是呀,梅林教授不是來過這兒麼?就這幾天的事!”韋娜接著敲了幾下門,似乎又來了膽子,還抬起雙手推了推房門,說:“鎖住了,打不開。”
“打不開?難道梅林教授就隻是在這個庭院逛了逛?但他來這裡乾什麼……”我感到自己的手臂被蕾雅挽得有點緊,便轉而對她說:“可能這會兒真沒人在,沒事。”
“嗯……是啊,來這裡乾啥?”蕾雅漸漸鬆開了手,但仍帶著疑惑觀察前麵的房子:“也許是要拜訪誰,但找不到人就回去了?比如發現多年未見的老友早就搬家之類……”
好像真有這種可能性。這裡確實像是許久沒住人的樣子。
但是,韋娜卻插了一句:“沒準這兒是梅林教授的另一個家?說不定他還有鑰匙!”
“啊?不可能!”蕾雅馬上回了一句,但似乎想到了什麼,聲音漸漸小了下去:“他是住在紫櫻城的……嗯……不過,哎……”
對了,梅林教授一家曾是蕾雅的鄰居,之前聽她講過。隻是後來似乎發生了什麼變故,梅林才搬家。
但要說這裡是梅林的另一個“家”?這可就太離譜了,畢竟從北方山區到東南沿海也太遠了!
可是,如果完全沒有半點關係,梅林乾嘛要來這兒?
不對,這兒雖然是在白巒區內,但真的是梅林來過之處麼?但按塞拉的提示,似乎麵對白巒公園又比較好找的某獨棟房子,好像也的確就是這裡。
真奇怪!
就在此時,韋娜的聲音又傳了過來:“咦,這扇窗是開著的。”
什麼?
尋聲看去,隻見到韋娜站在與她齊腰高的窗台前,拉開牆上的一扇豎長方形窗戶,還笑著對我們說:“也許可以從這裡進去?”
哎?
不對啊,這可真變成私闖民宅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