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好像那棟樓的門可以從內裡打開反鎖才對!
難道鎖壞了?而且當時裡麵還發生了什麼可怕事件?不知道……
還是說……阿布先生“瘋了”?難道他被注入什麼毒藥嗎?!
咦……“藥”?
“不……我也不知道具體什麼情況,彆怕。”我依然想不通,注意到蕾雅的表情多了幾分恐懼後,趕緊安慰她:“隻是猜測。”
“猜測?嗯……”她搖了搖頭,依舊雙手環抱著自己,向我靠攏些許,接著問:“不管什麼都好,這與我們有何關係呢?為什麼你要去看現場?這是治安廳的職責才對吧?我們……隻是學生啊。”
“是的,其實就隻是個多餘的旁觀者……大概。”我跟著放慢腳步,稍稍低下頭說:“最初卷入月鈴鎮那次可怕案件後,自己還是受害人和幸存者,就隻想著幫忙戴莎女士查出真相,懲處罪人。而之後聽到或遇到的那些同類恐怖事件,實際上跟自己的直接關係不大,但總覺得有某些暗中關聯……我也不知道是不是這樣!”
迷茫?大概是有的。
但是,說這麼多更像是在狡辯……因為,交給專業人士,比如戴莎、萊特等人,不是更好嗎?
就像萊特所明示的,讓我不要過度參與以免遇到危險。
但戴莎她……為什麼還願意和我分享並討論案件進展呢?她告訴我那麼多細節,事實上已經超出了我這種普通當事人需要知情的範圍。
合夥偵探社?不不,那隻是開玩笑。
而自己,是否也借著這種討論的便利,在滿足自己的某種“尋求”?
說到底,大概是對真相的執著,以及對現狀的“不甘”,還有若透過這些事件的真相與聯係,說不定能找到更深層“起源”的希望……或者“幻想”!
“真相很重要嗎?知道了又如何?”蕾雅的腳步走得更慢,仿佛隨時要掉頭回去。她轉而看向我:“繼續探尋下去的結果,一定會勝過現在的‘不知’或‘忘記’嗎?”
啊……她是不是以前也表達過類似的意思?
可是,可是……
“抱歉。這麼固執的密友一定很討厭吧。異想天開……又自不量力!”我自嘲一番,笑了笑,腳步卻不再放緩,也不再解釋什麼,隻是對蕾雅說:“還連累你作陪,真是對不起啦!”
“哼哼,你知道就好!兩個人一起幻想就不算自不量力了吧,嘿!”蕾雅也笑了一聲,不知是否想開了什麼,剛剛放慢的腳步也稍微變快了些許:“那就快去快回!至於未來什麼的……管它呢!”
咦,這股氣勢……就算是裝出來的,也真是罕見。
“呃,剛剛最後說的話不算……”蕾雅大概是察覺到我驚訝的眼光,馬上就補充說:“跟你說啊,如果情況不對勁,一定要跑!”
“明白,我會跟你一起逃的,哈。”我笑著回應,收獲她一句“這還差不多”後,一起稍稍加快前行的步伐。
可能剛剛的莫名顧慮已被拋到腦後……或是暫時被壓到內心深處,至少我們現在得以邊走邊說笑幾句,直至到達目的地。
眼前不遠處,就是那棟如今已是漆黑一片的三層分會小樓。
沒有如前晚明亮的樓裡燈光,街道的昏暗路燈光芒也隻能延至小樓門前地麵。
在黑沉沉的夜色加壓下,那棟樓竟給人完全陌生的感覺,不再顯得那麼“小”,反而更像是一座巨大的黑色墓碑!
對,就像在山區奇異“洞廳”裡看到的第二座石壁,好像也有同樣“死亡”的感覺!
而腳下的街道,附近的馬路也許就是阿布先生遭遇車禍的地方!
樓前陰影下好像趴著一堆破銅爛鐵……不對,那是動力艙壞掉的中巴車,看來是一直沒被挪動過。
借助微弱的路燈光照,好像還能看到分會樓前小院子插著一些立杆並圍起長布條,難道是治安廳布置的封鎖線之類?
“怎麼樣,看夠了嗎?”蕾雅站在我身邊,看向前方的分會樓,問:“可以回去了嗎?”
“抱歉,再上前看看吧。”我猶豫了一下,仍是舉步向前。
至於由差不多等腰高的封鎖長布條圍起來的區域?都到這一步了,那就拎起那條黑白帶,彎下腰,走幾步……看,很容易就鑽進去了。
身後還有蕾雅“等等我”的低聲,好像我們是在偷偷潛入某個危險地帶一樣!
再走幾步,就到緊閉的大門前。
果然,樓門的上半部如鼓起密集的“腫包”!一個,兩個……好幾個大包套著一堆小的,簡直觸目驚心!
這是從外麵看到的樣子。如果是屋內,大概就是一堆互相嵌套的門坑!
再看看那分布的位置!我克服莫名湧上的懼意,站到門前,更能直觀地發現那些“腫包”似乎在自己頭頂上的相對位置……嗯,差不多一拳高!
比自己高一點的人,從屋裡撞開這個大門……?!就算這個門並不算厚,但要撞成這樣,可能是不止一次拚命撞後的結果!
瘋子!
當這個念頭閃現時,腦後忽有冷風襲來,頓時寒意連連。
“乾嘛舉個拳頭擺在頭頂上……在想什麼呢?咦?好像阿布先生差不多就這麼高……這些門上的包?!不是,你彆嚇我!”蕾雅說著說著就扯住我的衣袖。
這不是你自己嚇自己麼!但是……剛剛我竟也有類似想法!
“沒事……彆瞎想,事實如何還不知道。”我鬆開右拳並放下來,稍稍轉身卻發現自己的衣袖仍被蕾雅兩手抓住,再看看她的神色多了些恐慌,一時也不好說出剛剛的猜測,隻能先安慰她:“彆怕……”
“不一定是人撞出來的,還有工具,大錘子之類?都有可能!”我隨口說出其他情況,好安慰受到驚嚇的蕾雅。
“什麼東西能造成這樣的坑包,還是從屋內撞的?你還不如說是有人抬著根圓木從裡麵撞開門。可能嗎?”蕾雅鬆開我的衣袖,轉而看向樓門:“當時大門被鎖住了麼?但是,說不定也沒用……”
門鎖?對了,記得昨天上午離開分會樓後,我看到瑪希是鎖好了門的。雖然她當時背對著我,但動作……總不會錯吧!對麼……?
嗯,蕾雅剛剛說啥來著?鎖了也說不定沒用?也有可能……如果是被暴力撞開的話。
而且,從門上腫包來看,那種從屋內撞擊的力度真是無法想象!若非這門是鐵皮製成,搞不好整個都會被撞碎!
再看仔細些,甚至整個門都有點卷邊,邊緣出現曲折的縫隙,而那個門鎖也像隻是把門勉強扣住而已。
抬起手,按在門把上,向下慢慢轉動……
“哢擦”一聲後,這扇傷痕累累的大門竟然就開了,沒有鎖上!
當然,這也不奇怪,畢竟後來發生事故後出入取證調查的治安官和警察也不少,可能看守的人隻是簡單把門合上而已。
待得打開門,走近後,借著身後一點點弱光費力看向門內側時,就聽到蕾雅輕“啊”了一聲,而我也頓時心中一緊!
眼前坑坑窪窪的上半部大門上,好像還分布著一片片暗黑色痕跡……就嵌在各個門坑中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