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沒精打采”的是我嗎?
嗯……確實,不知怎麼回事,這會的腦袋有點暈沉沉的,是因為接受了太多信息麼?
“哦,沒事啦,學姐。剛才眼睛有點酸痛,就稍微揉了揉,可能不小心用力了。”蕾雅再抬起抹了下眼眶,笑著看向韋娜。
“啊,對。”我對著正轉過頭看過來的韋娜,也微笑著說:“可能在這邊聊了太久了,不知不覺中有些疲累了。抱歉,會不會讓你們久等了?大概休息過一兩個小時了吧。”
是的,今天和蕾雅的聊天,或者說是密友深談,感覺花了好長時間,也聽到許多意想不到的事情!這種“強度”……大概像是上次在紅葉城蔓蘿咖啡館與裡克、以及上周末在中央圖書館與戴莎之間的交流差不多。
然而,更出乎意料的是韋娜的回答。
“不會啊。”韋娜抬起右手,看了一眼手腕處的銀鏈手表,說:“排練結束後,你們在這兒休息也就十來分鐘吧。而且不至於讓我們‘久等’啦,畢竟已經‘下課’了。”
才十來分鐘!?
我驚訝地看向韋娜,見到仍在看著手表的她,雖然也想拿出自己的懷表對下時間,但似乎沒有必要。
可是,這時間過得可真比想象中“慢”!我轉而看向蕾雅,卻見到她像是不以為然地瞥過來一個微笑。
大概是我自己想多了吧……
不過,剛剛擺在桌子上的茶杯,還飄著一絲熱氣,仿佛真在提示時間的緩慢流淌。
“所以說,到底在聊些什麼呀?”韋娜搬了張椅子過來坐下,笑著問:“剛剛似乎聽到梅林教授……嗯?好像還有他的妹妹?難道是在紅葉城蔓蘿茶會提到的,他在卡諾州的遠親嗎?”
咦,韋娜怎麼會聯想至此……?
可是,梅林教授的妹妹,那位不幸去世的蕾雅少時玩伴……我是剛剛才聽說的,也不方便直接說出來。
於是,我就看向蕾雅,正好對上她的視線。
“不是。”蕾雅似乎知道我的意思,就轉而對韋娜簡要解釋:“那是梅林教授的親妹妹,但很不幸的是,已經不在了……隻是我們剛剛在聊其他事的時候偶然提到的。”
“天啊……真是悲劇。願聖主憐憫……”韋娜輕歎一聲,雙手十指交握做起祈禱,沉默片刻後才放下雙手,接著看向蕾雅:“上次梅林教授說過,你們很早之前就認識了。那他回到卡諾州看望遠親的事……你之前聽說過嗎?”
“嗯,有些印象。我想起來了……記得是我中學二年級寒假的時候,應該是1498年1月末的事。”蕾雅點了下頭,說:“那時候,梅林教授一家人去卡諾州紅葉城待了好一段時間。後來我有聽蘇菲……就是梅林教授的妹妹說過那段經曆。”
“一定是愉快的經曆。遙遠的故鄉,美麗的雪景,還能望見窗外遠方公園雪山頂的魁梧冷鬆,在陽光的傾灑下,就如閃耀著潔白光芒的古老教堂尖頂。”蕾雅稍稍轉頭看向會議室的窗戶,正巧見著那一束映入室內的溫色日光。也不知她順帶想起哪些美好的回憶,隻是淡淡一笑後,卻輕輕地說:“那一年……也有過很好的事。”
那都是……1498年的事?
哦,對了!那天還在紅葉城的蔓蘿咖啡館,大家聚在一起開“茶會”時,聊到梅林在紅葉城住過的經曆,蕾雅說過她之前聽梅林和“誰”說過,看來那個“誰”就是蘇菲!
而梅林,說到他和蕾雅早就認識的事實,好像最開始用的是“我”,而隨後又更正為“我們”……或許講的就是他和蘇菲!
而那次寒假紅葉城之旅,應該就是梅林說過的,印象深刻的“一次”。
也許,當時結束寒假北方之旅的蘇菲,在某個悠閒的午後,就在她或蕾雅的家裡,兩人一起分享著那份獨特的北方之旅的快樂,那裡不僅有素未謀麵但熱情的遠親,還有古城的雪景,從白巒公園到白鳥湖……等等。
在1498年的寒假裡,可能蘇菲去過了紅葉城的好多地方,並向蕾雅聲情並茂地描述。剛剛蕾雅所描述的那個場景,可能就是蘇菲回來後給她講的……我甚至能想象,當時那份快樂的氣氛、時不時響起的驚歎與笑聲,也許還有灑滿房間的暖暖陽光。
那一定是“很好的事”。所以,蕾雅才會清晰記得關於白巒冷鬆的描述,也才會在後來那麼用心地準備紅葉能晶遺跡科學考察之旅……說不定,那策劃書上的許多地方,就是蘇菲去過的……
可是,誰曾想到,待到1498年的9月,中學三年級開學沒多久,那年輕的生命卻不幸地逝去了……
“咦?這……啊,抱歉。你和那位蘇菲一定是很好的朋友。”韋娜看向蕾雅,可能猜到了一些關係,接著說:“我之前一直以為梅林教授是家裡的獨生子呢,所以說到與他年紀相差不大的親人,就在想有無可能是其他的表親弟妹,比如那住在紅葉城的遠親。”
“這個……我就不清楚了,畢竟梅林教授自己也沒講過。”蕾雅說到這裡後,稍稍歪了下頭,似乎想到了什麼事,接著就說:“不……如果說到遠親的話,可能是有的。”
“我記得……”蕾雅看向我們,說:“當時蘇菲回來後好像有說過的。在紅葉城時,她和梅林教授去過了那麼多地方,是有‘導遊’的。那好像是一位……‘姐姐’。”
“姐姐,是的。”仿佛醒悟過來後的蕾雅,雙眼稍稍睜大後,接著說:“嗯,是從當時蘇菲的角度來說的。也許,那就是年紀相仿的遠親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