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陋的病房……但相比二樓維利曾住過的四人間,這裡還算好一點,也比較安靜。
或許適合昏迷“不醒”的蘇珊“長期”休養……可以這麼說嗎?
看著對麵病床如沉睡中的蘇珊,雖然已經擺脫致命的凍灼毒素,可那已被破壞的身體機能卻無法恢複,而她的意識與靈魂也不知失散在何處深淵,以至於無法回應親人的呼喚。
唉……
這時,我們都坐在另一張暫且無主的病床邊上。
“學姐,今天隻有你在嗎?”我環顧了下病房,問向索菲。
“嗯,納修下午出去了,平時主要是他在照顧蘇珊。”索菲把花插好在花瓶中,笑著看了又看,說:“越看越喜歡。真好看!以前蘇珊就挺喜歡花花草草和小動物。我想,她肯定喜歡這束淡雅的東方薔薇。”
說到這裡,索菲轉頭看了一眼在病床沉睡著的蘇珊,再轉而在椅子上坐下,微笑著看向我們,說:“謝謝蕾雅,還有大家,真是有心了。”
“沒什麼,小事而已。”蕾雅趕緊擺手,看了看對麵病床的蘇珊,說:“聽說都兩年多了,是嗎?但願蘇珊學姐能早點康複。”
“索菲學姐,蘇珊學姐她現在情況怎麼樣了?”我看了眼床頭櫃上的藥物,問:“現在還有什麼特效藥,或是醫療手段嗎?”
“自從上次清除毒素後就沒有再複發。按馬丁主任的結論,已經沒有生命危險了。但對於現在這種情況,沒有什麼好的治療方案……”索菲搖了下頭,沒有再說下去。
事實上,從重症病室轉移到這邊的普通病房,就已經說明了一切,馬丁主任的醫療團隊大概率已經放棄蘇珊這個特殊案例了。
而且,可能對聯合生命工程集團來說,對抗凍灼毒素的“特效藥”表麵上看已經研發“成功”,至於那是否為真,恐怕也找不到如蘇珊這樣能與毒素長期共存的孤例來驗證。
至於毒素驅除後的蘇珊康複方案,應該不在醫療合作規定的範疇。
隻是,這種“嚴格”遵照合作協議的行事方式,真是如聚能聯合集團一貫的冷酷風格……畢竟也算是其關聯集團之一,是麼?
“這兒……條件夠嗎?索菲學姐,後來梅林教授有什麼好辦法嗎?”我想起當時索菲請梅林教授幫忙找集團高層溝通過。
“梅林教授已經幫了很多忙,包括轉移到這間病房,可以當成單人間使用,條件不錯了。”索菲說:“這段時間也嘗試了許多方法。除了改善腦細胞的藥物,還應用最新的刺激大腦技術,都是費用不菲,按保守估計要堅持相當長時間,而且不能確保一定有好的結果,隻能說是有微小……或者說若有若無的希望。”
聽起來,時間的煎熬尚且不提,經濟更是最大的現實問題。
“這樣的話,在學院公開募捐會否能緩解一點經濟壓力?”韋娜提出建議:“蘇珊學姐的家庭條件可能不太好,單靠梅林教授支持恐怕不是長久之計。不如適當借助一點社會資源……兩年前蘇珊學姐發生不幸事故後,她的生命一直都靠小範圍的力量在支撐,對嗎?”
咦?我頗為好奇地看向韋娜。
她似乎對蘇珊的情況相當了解。是因為她當年與搬到榕園的索菲當過一段時間的鄰居,彼此間有過一些交流,所以清楚一些事情麼?
而且,總覺得韋娜……她好像對蘇珊中毒的事件有相當興趣,或是“執著”?甚至不僅對事件本身,也包括其中的人,除了受害者蘇珊本人,還有大力支持的梅林教授等……
總之,就是有這樣的感覺,不知對不對,也不好向韋娜“確認”。
雖然,這起事件確實有至今難以解釋的“謎團”,很詭異!
“嗯……公開募捐不是太合適,當時與梅林教授商討過。你也知道,當年蘇珊中毒的事件一度被謠言異化,造成很大恐慌,也影響到蘇珊的聲譽,真的很糟糕。”索菲搖了下頭,看向韋娜,說:“幸好後來通過梅林教授的關係,才將那差點失控的負麵影響壓製下來。”
“再後來,也是由梅林教授出麵,才爭取到學院特殊補助,以及本專業小範圍的熱心同學捐贈。他們都是很好的人,就像梅林教授一樣,時至今日仍有持續支持。”索菲接著說:“但是,相較蘇珊的治療費用也是杯水車薪。所以,後來通過梅林教授在科聯會的人脈,找到聯合生命工程集團的高層,恰巧集團對蘇珊病例有較大興趣,才簽下醫療合作協議,由集團投入骨乾團隊、新藥研發、醫療資源和費用支持,方能支撐到今日的一線曙光……至少,現在已經擺脫了生命危險。”
“啊?”我頓時驚呼出聲。
而身旁的蕾雅,也是驚訝地張開了口。
原來,聯合生命工程集團願意“研究”蘇珊的病例並開發新型“特效藥”和醫療手段,是因為有梅林教授的牽線嗎?!
這可真沒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