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有名的虞美人,除了楚霸王的虞姬,就是幾乎與道君皇帝齊名的李後主的那首,讓他獲得千古詞帝,萬代詞宗的美稱的長短句的詞牌名:虞美人。從風回小院庭蕪綠,柳眼春相續;到春花秋月何時了?往事知多少。從燭明香暗畫闌深,滿鬢清霜殘雪思難禁;到問君能有幾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東流;充分體現了所有命運饋贈的禮物,都已在暗中標好了價格。
虞美人為唐代教坊曲名,始詞見於敦煌曲子詞,以上都不是重點,重點是無論哪個,都與虞世南搭不上邊……李元嬰感覺自己的鬢角的青筋正在狂跳:袁瘋子與公孫強驢的諢號,與某無關,據說前朝就有了;韋黑犬與公孫老鬼、張老賊的諢號,同樣與某無關,某未出生就有了;至於唐狐狸與李老銀的諢號,雖然某已經出生了,可某那時真的還是個孩子,純屬他們兩個互掐掐出來的……隻有公孫麵團是某總結出來滴!
虞美人,真的與某半文錢關係都沒有啊!
“王爺,你想聽哪支曲?”曲三娘坐在一旁的矮榻上,很認命地問道。我的頭再硬,硬不過河堤,高昌城的城牆同樣硬不過河堤,滕王是……不管他是什麼,我現在隻希望他能大發慈悲,讓我與阿娘還能有機會,再見上一麵。
李元嬰回過神來,微挑眉頭,曲三娘的變化有點點大,難道是受了什麼意外刺激?武娥雖然長得很美,也不至於美到讓她心神不寧的地步。她本人屬於一線美人不說,家裡還有個更美的妹子……眸光微閃,散漫而又憊懶地笑道:“小山重疊金明滅,鬢雲欲度香腮雪。懶起畫蛾眉,弄妝梳洗遲。照花前後鏡,花麵交相映。新帖繡羅襦,雙雙金鷓鴣。”
詩仙寫過宮女如花滿春殿,隻今唯有鷓鴣飛;蘇大胡子寫過沙上不聞鴻雁信,竹間時聽鷓鴣啼,此情唯有落花知;蘇門四學士之秦少遊寫過江南遠,人何處,鷓鴣啼破春愁。鷓鴣的叫聲嘶啞,聽起來像“行不得也哥哥”,通常還是一鳥高唱,群鳥響應,此起彼落,遍及山野,極容易勾起旅途艱險的聯想和滿腔的離愁彆緒,成為詩人詞人滿懷愁緒的代表意向。
事實上,鷓鴣與鴛鴦所代表的意象,或者與詩人們的美好願景,不說是沒有任何關係,那也是南轅北轍般的截然相反。鷓鴣們喜暖怕冷,喜歡滾燙的沙浴和曬太陽。當陽光曬熱山腰或者山頂最佳土壤酥鬆處時,公鷓鴣就會飛過去曬太陽並進行沙浴,既是給身體做個滾燙而又熱辣的清潔,也是在宣示我的地盤我做主。而一座山上,隻有一隻公鴣可以在最佳地域進行沙浴並與太陽有個約會,同時,得到地盤所有者認可的母鴣,也可以享受相同的最佳沙浴及曬陽光特權。
很像阿兄與他後宮美人之間,不可描述的一千零一夜故事全集。
曲三娘怔怔地看著李元嬰,鬢雲欲度香腮雪?大唐人很多時候說話,會讓人如同看到一幅畫,而滕王說的畫又總是會讓人忘記,他是個徹頭徹尾的潑皮無賴,大唐第一魔王……比魔王還恐怖,他壓根不會在乎普通人的生死,決河堤時沒有半分猶豫,隻為能得到更多的黃河鯉……一個人怎麼能如此割裂?像兩個截然不同的人。
“照花前後鏡,花麵交相映。”蕭若元撇了下嘴角,有些嫌棄地說道。“醜人多作怪,真正的美人,荊釵布裙不掩其姿色,如明珠在側,傾國傾城。”
就像某,哪怕披頭撒發,寬袍大衫,依然帥的慘絕人寰。
李元嬰橫了蕭若元一眼,調侃道:“你最好口下留德,以免到時和醜女對上眼,那可就真真現世報,某隻會拍腿狂笑,再告訴你句至理名言:不信抬頭看,蒼天饒過誰咯。”
墨菲定律和真香定律,會在不遠處等著自戀的蕭十一郎,而他沒有古大俠筆下的割鹿刀。其實,某認為風四娘遠比那個天下第一美人沉璧君可愛……等下,除了墨菲定律外,還有帕金森定律和彼得定律,彼得定律可以直接忽略,沒有人會認為存在自己勝任不了的職位,若真的有,他們會選擇帕金森定律的第三條路:任用兩個水平比自己更低的人當助手。隻因為,第一條路是申請退職,把位子讓給能乾的人;第二條路是讓一位能乾的人來協助自己工作。第一條路是萬萬走不得的,那樣會喪失許多權力;第二條路也不能走,那個能乾的人會成為自己的對手。
某可以將帕金森定律改為藥師定律、或者茂約定律、又或者玄成定律?
唐儉感覺自己已經不想翻白眼了,滕王的詩句都是好詩句,就是……身為他左孺人的阿翁,難免會為自家孫女以後的幸福生活,感到深深的憂慮和難以抑製的憤怒。
“王爺,你若不是親王,絕對能靠詩詞文章名揚天下,被陛下欽點為弘文館學士。”李靖沒有唐儉的憂慮和憤怒,端起小方桌上的茶盞,飲下半盞剛煮好的烏梅消食飲,饒有興致地說道。“此詩必須傳回長安,平康裡那群美人會以王爺為知己,不會再在滕王府周圍轉悠。”
最難消受美人恩,不過滕王能寫出絕妙好曲來,便又當彆論。雖然他不差錢,捧出個花魁沒有任何問題,但是……花錢哪有白p香。
李元嬰沒有接李靖的話,能如此說是因為他不知道柳三變的故事,一首絕妙詩詞,對於那些行首席糾級美人來說,比花魁選秀可值錢太多了……後世也有某些歌星,一首歌唱一輩子,過得那是相當滋潤。柳三變第一次落第,寫下忍把浮名,換了淺斟低唱;第二次落第,寫下雅歡幽會,良辰可惜虛拋擲;第三次落第,他大哥柳三複進士及第,無詞;第四次落第,憤而離開京師,寫下今宵酒醒何處?楊柳岸,曉風殘月。從此,這哥們開啟了凡有井水處,即能歌柳詞的流連於坊曲的白p生涯。
等等……這涉及到管鮑之交,夾道歡迎以及公che私用的複雜zz和經濟問題,某要慎重一點點。
“也許她們會直撲滕州而來。”唐儉磨著後槽牙,皮笑肉不笑地好心提醒道。
……
家兄唐太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