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政淩!”
宗政淩報出自己的名字。
頓時,一大片人發出了吸氣聲。
白錦姝見狀,不禁挑眉。
看來,宗政淩這三個字,比她苦口婆心說了一大堆還管用。
早知道不說了。
“您就是淩王?”
守門的男人顯然對宗政淩很是熟知,盯著宗政淩的眼神都熱切起來:“您還記得我嗎,十年前,就是您命人把小人的妻子送到了穩婆家裡,還替小人付了銀子,小人的妻子這才得以保住性命。”
“……”
還有這事?
看宗政淩的表情,似乎是不怎麼記得了。
“當時您坐在馬車裡,小人沒看清您的臉,但您身邊的那位大人,小人永遠都記得,好像姓陸……叫陸什麼……”
“陸沉?”
白錦姝問道。
“對對對,就是陸沉陸大人,是他親自送小人妻子去的,這件事,小人這些年一直銘記於心,從不敢忘記啊。”
“那你為什麼還跟著敖逸做這些喪良心的事?”
“小人沒辦法,家裡太缺錢,一開始,小人並不知道來這裡要做什麼,但這些年,小人隻是個看門的,並未參與其他……”
“那現在願意棄暗投明,將功補過嗎?”
“願意願意,小人願意。”
聽到這個男人話,其他內心動搖的人也都紛紛扔了手中的兵器,表示願意投降。
剩下一部分人見狀,腳步緩緩往後退去。
看來,這些人是不見棺材不落淚,除了天生的壞種,就是在地麵上無牽無掛,離開這裡也沒有歸宿的人。
在這些人當中,白錦姝還看見了幾個熟麵孔。
是去年劫持爹娘的那幫土匪。
當初離開時,她還說過,如果他們沒有生活來源,大可以去白府找她,這些人後麵一直沒去找她,她還以為他們有了更好的選擇。
原來,都跑到了這裡來。
如今再次見麵,這是新仇加舊恨,他們哪裡又肯投降?
宗政淩也認出了他們。
這次,他半點不留情,每次出手又快又狠,完全不給對方反應的機會,出手即是死。
眾人都被嚇傻了。
宗政淩。
當年在天禹國有著戰神與煞神之稱,如今的獄刑司也同樣讓人談之變色,許多人對他是又恨又怕。
現在又親眼看到他殺人,手段是那般狠辣,頓時都被嚇破了膽。
宗政淩很快將那部分人解決掉,剩下願意投降的,看到這一地屍體,心中覺得慶幸不已。
事情到了這裡,沒想到比想象中更順利。
宗政淩上去發出暗號,將獄刑司的黑甲軍調派過來,把裡麵願意投降的人全部帶出來,隻留下兩人繼續給他和白錦姝帶路。
這次雖然沒有找到敖逸,但能把他建造的這個底下基地搗毀,也算是一個重大收獲。
有了內部人員帶路,夫妻倆一路暢通無阻,來到了研究藥物的中心位置,看到這裡的布置和設施,身為現代人的白錦姝心底都是極為震驚的。
這些東西,並非一朝一夕就能弄好,也並非是有錢就能做好,要耗費大量的人力物力,還有心思。
說真的,作為一名醫生,她曾經也會搞各種藥物研究,看到這樣一個研究基地,而且是地處於如此落後的世界,就這樣直接毀了,她心中不免覺得有幾分可惜。
裡麵幫著敖逸做研究的人,曾經全都是學醫的,或者窮人家的孩子,為了混口飯吃,願意進到這地底下來,幫著敖逸做這種泯滅良知的實驗。
除了這些乾活的人,他們還在裡麵發現了之前獄刑司和京兆府失蹤的人,甚至城外的百姓,也被救回來一大部分,剩下找不到的,都已經死了,屍體被運往閻羅山的死人坑,現在骨頭都快爛沒了。
“錦姝,這邊。”
宗政淩在一個超大的房間裡,發現了他們之前遇到的那種怪物,一整個房間,有上百個鐵籠子,每一個裡麵都關著一個怪物,其中有動物,也有人。
靠。
白錦姝忍著爆粗口的衝動,走進那間房裡。
這些,全是活體試驗?
看到這一幕,白錦姝心中居然還微微慶幸,慶幸敖逸最大的目的,隻是為了研究出能改變自己體質的藥物,而不是報複社會,直接毀滅了這個世界。
他絕對有這個資本。
“這些東西都得消滅乾淨,是個大工程。”
“有沒有什麼辦法可以一次性消滅?”
宗政淩眉頭緊蹙,顯然也是覺得有些棘手。
“讓我想想。”
白錦姝轉身出了那間房,在待下去,她感覺快要窒息。
“我們先把其他東西都毀了,把這些人全都帶出去,這裡在地下深處,如果塌陷的話,它們便會直接被埋在
“再放一把火燒了。”
“行。”
兩人說好,就開始行動起來。
先把人全部轉移出去,然後再由白錦姝和宗政淩親自動手,白錦姝在實驗室發現有酒精,還有許多其他易燃物品,他們把酒精和易燃品全部搬到關著怪物的那間房,離開前,直接點燃。
轟的一聲。
整個研究基地,瞬間變成一片火海。
這是敖逸十年的心血。
等他回來知道這一切,估計會被氣瘋。
不過,他沒有機會繼續在天禹國待下去,有了這些人證物證,宗政淩可以立馬上報嘉慶帝,除非他永遠躲著不露麵,一旦露麵,便是死路一條。
接下來,他的所有產業都會被查封,母族也會受到連座。
“錦姝,之前被我殺的那個侍衛頭領,你知道是誰嗎,他是敖逸的大表哥,你以為他母族一家很乾淨嗎,他們被連座,是罪有應得。”
宗政淩見白錦姝聽到敖逸的母族也會被連累,半晌沉默不語,還以為她在擔憂他們,認為他們無辜。
“我知道。”
白錦姝怎麼可能會擔憂他們,她知道,他們沒有一個是無辜的。
“我在想,敖逸究竟會躲到什麼地方去?”
他在天禹國所有的產業,都會被查封,還能有什麼地方,對他來說是絕對安全的?
“你彆太小看他,他名下的產業雖然都被查封了,但他這麼多年,必定還有一些私下裡見不得光的產業,這些產業他不可能用他自己的身份去做,還有許多替他賣命的人,想要找到他,不容易。”
“還真是狡兔三窟。”
事情上報後,嘉慶帝先震驚,後震怒,所有證據擺在他眼前,對於此事,已經由不得他不信。
一夕之間,敖逸從高高在上的四王爺,變成了全國通緝犯,而母家一族,被徹查以後,全部抄家處斬。
事情辦的很快,短短幾天,一切塵埃落定。
京中的百姓得知真相,除了感到不可思議外,更多的是總算放下心來,他們再不用提心吊膽,擔心有不明疫病,或者無故失蹤。
時間一晃。
到了三月中旬。
外麵天氣漸漸暖和起來。
三小隻開始鬨騰起來,每天都不願意在房間裡呆,除了吃奶和睡覺,其餘時間,都要去院中各處玩耍。
才四五個月大的孩子,翊和跟初堯已經可以站起來,被人拉著慢慢行走。
墨染更離譜,四個月大,就咿咿呀呀的想要說話。
白錦姝是不想讓他們跟普通孩子差彆太大,可是沒辦法,他們注定了這一生都不會太平凡。
所以,與其擔憂,還不如坦然接受,正確引導。
翊和跟初堯要學走路,就讓他們學,墨染牙牙學語,白錦姝便便耐心叫她喊爹爹娘親,或者爸爸媽媽。
沒想到,孩子們不到兩天時間就全部學會了,通過這一次,白錦姝驚奇的發現,他們學東西的速度比正常人要快幾十倍,甚至更多。
白錦姝想著,等哪天讓超級電腦給他們拍個腦ct,看看腦子的腦細胞是否和正常人一樣。
“公主,公主!”
白錦姝剛把孩子們哄睡著,紅音的聲音從院門外傳來,人未到,聲先至:“公主,不好了!”
“噓!”
“公主,出事了!”
“彆吵!”
白錦姝三步並作兩步,從房間裡衝出去,然後把門關上。
她好不容易把孩子們哄睡,這三個小家夥越大越不好帶,以前隨時可以交代奶娘,現在不行了,他們總是纏著要她陪著,不陪就哭鬨。
小時候不哭,現在反倒開始了。
“怎麼了,這麼慌?”
白錦姝把門關好,拉著跑的氣喘籲籲的紅音走到遠一點的地方才問她。
紅音很少會有如此不淡定的時候,想必是出了什麼大事。
“公主,主子的信,裡麵還有一封,是昀王妃寫給你的,您快看看,好像是大晉國那邊出了什麼事。”
聞言,白錦姝立馬接過紅音手中的信,展開一看,果然是薑妤蒽的筆記。
“瘟疫!”
信裡說,大晉國,以及好幾個周邊小國都出現了嚴重瘟疫,現在隱隱有抑製不住的趨勢。
看的出來,薑妤蒽信寫的很匆忙,隻有短短兩句話,把這個情況告訴她,讓她心裡有個數,做好對抗瘟疫的準備。
“什麼?”
紅音知道是出事了,卻不知道具體出了什麼事,聽見瘟疫兩個字,臉上的神色驟變:“是大晉國出現瘟疫了嗎,那……那怎麼辦?”
大晉國有她的父母親人,紅音無法淡定。
“很多地方都有,天禹國或許也出現了,信裡說,這是一種新型瘟疫,傳播速度極快,嫂嫂提醒我們,要做好防疫準備。”
“啊……”
紅音臉上快速閃過一絲黯然與失望。
她還以為,昀王妃寫信過來,是想讓公主去大晉幫忙。